還有就是為老八老十和自家額娘打算。
甭管是在後宮或者阿哥所都不是簡單的地方,要想混得好,得到皇阿瑪的肯定與寵愛是其一,還得上下打點籠絡人心。
都瞧不起商人,畢竟嘛,士農工商,商在最末。
只有真正窮過的人才明白沒錢是個什麼滋味,胤禟看得通透,無論是出身、喜好或者個性,他都不適合做皇帝,爭那個位置危險太大不說,其實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讓他每天對著奏摺對著大臣們那一張張各懷鬼胎的臉,日子簡直不用過了,太辛苦。
作為不想當皇帝的阿哥,他得向兄弟們表明心跡。
扯著嗓子到處說是沒有用的。
你說你對那位置不感興趣……扯淡吧。
胤禟就想了個絕招,用嘴說不靠譜,他就做點什麼讓心眼多的兄弟們相信,然後他就當了商人。這條路選得好啊,不用半句廢話,上至後宮妃嬪朝廷大臣,下至黎民百姓,全都將九阿哥胤禟從奪嫡的名單裡頭劃了出去,除非皇子死絕了康熙沒得選,否則絕對輪不到胤禟。
九爺是一箭雙鵰。
不僅明哲保身,而且還走上了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
從那以後,他就不知道缺錢為何物,銀票一疊一疊的往翊坤宮送,宜妃起初還心塞,膝下倆兒子,老五自幼養在太后跟前,同她雖有母子之情,總是克制些,並不十分親昵。胤禟是郭絡羅氏的心肝,他做了商人不要緊,不摻和奪嫡之爭不要緊,宜妃聽不得旁人說老九閒話。
說他自甘墮落,說他腦殘,說他純屬找死。
聽到這些話感覺就像是拿匕首在戳心窩子。
宜妃抑鬱了很長一段時間,尤其康熙的態度,那時他們父子只要一見面準是硝煙戰火,當然,這是康熙單方面的,他指著老九的鼻子罵,氣急了還能抬出愛新覺羅家的老祖宗,將歷史往前數上幾代。
女人嘛,都是那樣,容易被別人的話左右,想得多。郭絡羅氏是什麼時候想通的呢?大約在胤禟做了商人之後一年,他拿回來的票子越來越多,日子過得越發滋潤,每次到翊坤宮來都心情愉悅,日子過得倍兒好。
罷了,這樣也好。
雖然被別人當做是笑話,胤禟過得好,她這為娘的心裡也痛快。
郭絡羅家的女人就是這樣,愛憎分明,拿得起放得下。
從想通的那天起,宜妃就在康熙跟前幫胤禟說話,枕邊風是有用的,雖然康熙一直沒鬆口,態度明顯和緩了許多,見到老九也不再指著鼻子罵,至多只是哼一聲。
胤禟不是沒有志向,他是想法有點非主流。
不愛權力愛金錢,這在皇家真不多見。
他也不是不可交心的蛇蠍之人,而是心裡有條界限,將一切區分得太清楚。
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
對誰用怎樣的態度。
賈赦喜歡同九爺來往,錢是一回事,追求是一回事,再有就是這人的個性合他胃口。這一回,他依然沒去找胤禛,而是將事情同老九說了說。作為玄門中人,賈赦在許多方面都超越常人,除了情/愛、欲/望。
他不明白,九爺能不明白?
胤禟連調查也沒有,嘆口氣說:「爺一直沒把這事說出來,若真是你說的那樣,邢夫人是被那家子害死的,我心裡就有數了,伏筆應該是頭年五月皇阿瑪生辰的時候就埋下了。」
「……」賈赦皺了皺眉,還是不明白。
甭管是平安卦或者銅龍,與邢氏的死能扯上什麼干係?
她當初也沒做啥出格的事,沒給自己丟臉。
瞧賈赦這樣,胤禟就知道,他的羞恥點與普通人不同。
當初人人都覺得邢氏配不上賈恩候,覺得那婦人大大的折了天師的面子,他本人壓根沒感覺,這麼個超然世外的高人,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尊夫人是滿頭金閃閃進宮,你可記得?」
有這回事,「那又如何?」
「他們都覺得那婦人俗不可耐配不上體面尊貴的你。」
這是幻覺吧,體面,尊貴……是怎麼得出的結論?
賈赦還沒回過神來,胤禟又說:「正好,做天師夫人又是個待遇極好的事,許多人眼紅,她們就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