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有我同他二人,小聲問道,「鐵手,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王在那方面,有沒有什麼隱疾?」
「嗯?」鐵手挑著眉,興味盎然地看著我,「小王爺是打算獻身了?」
我抗拒地搖了搖頭,「小爺我還不至於飢不擇食。」
鐵手說道,「小王爺,你若是下定決心跟著王,務必一心一意。王並不像外界傳言那樣暴戾陰狠,他只是性子淡漠了些。你若是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我不介意先斬後奏。」
我頷首應著,沒想到吊兒郎當的鐵手,竟如此忠於東臨王。
隨著鐵手穿過迴環往復的廊道,我站在東臨王寢宮門前,踟躕不前。
東臨王此刻正坐在高位之上,手中似乎還捧著一卷典籍。
我古怪地看著東臨王,「你看得到?」
他放下手中的典籍,起身朝我走來,「看不到。」
我站在門口,仰頭看向東臨王,「我答應你,做你的男人。」
他頗為滿意地掐著我的臉,一把將我扛上肩頭。
「你,你幹什麼!」我還以為他獸性大發,要將我就地正法,嚇得聲音都有些發抖。
他將我扛至案幾前,才將我輕輕放下。
我的視線全然被案几上他方才捧著的典籍吸引住,「御妻有術之霸道神殿追妻路?」
「想看,就拿去看吧!」他將典籍交由我手中,隨即補充道,「別弄壞了,這是孤本。自歌兒離去這一百年,這本典籍就沒了結局。」
聽他這麼一說,我格外小心地翻了幾頁。典籍裡頭,東臨王對他亡妻的寵愛確實令人艷羨,也正是這份愛意,讓這些但拆開來平平無奇的黑字,顯得極富魅力。
看得入神,我索性坐在地上,仔仔細細地品讀著。
典籍的最後一頁,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畫作。
畫作中,那位叫且歌的女子隻身跳下誅仙台的場景。
而誅仙台上,眾生百態,東臨王目無焦距,癱坐在地上仿若一具行屍走肉。而東臨王邊上有位哭到暈厥的銀髮男子,竟叫我心跳漏了半拍。
我合上典籍問著東臨王,「典籍最後一頁,那位銀髮男子是誰?他怎麼哭得如此傷心?」
「他是小卓,歌兒的弟弟。歌兒,他足不出戶,在幽暗的屋中待了近百年。任誰叫他都不理,只偶爾自言自語著。」東臨王提及小卓,顯得更加惆悵。
不知何故,聽到小卓這幅光景,我的心跟著緊緊揪在了一塊。那麼純淨的銀髮少年,不該成日悶在陰暗屋中的。
等我稍稍平復了情緒,才發現東臨王在案几上奮筆疾書。
我湊上前,默念著宣紙上的內容「一,北璃歌不得擅自離開容忌身邊,如有違背,杖責一百。二,北璃歌每晚子時之前必須回榻,如有違背,杖責三百。三,北璃歌不得同其他人有任何親密接觸,如有違背,挫骨揚灰。」
我手指敲擊著案幾,大聲地質問著他,「東臨王,這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背熟了。」東臨王落下最後一筆,直接拽過我的手,強迫我在這不平等條約上畫了押。
「不,我不幹了!」我縮回手,氣沖沖地往殿外走去。
東臨王悠然坐在高位之上,低醇的嗓音響起,「出了大殿,你就違反了第一條規定,後果你自己承擔。」
我生生止住了腳步,就怕平白無故被杖責,再不敢邁出一步。
僵持許久,我又風風火火堵在他身前,拍著案幾抗議道,「什麼狗屁約法三章,憑什麼全部都在約束我?你呢?」
東臨王淡然地說道,「若是不想答應,你大可現在離去。」
我咬了咬牙,為了救命恩人的安危,只能豁出去了。我硬著頭皮,湊至他身前,蹲在他腳邊給他捶著腿,「北璃王危在旦夕,東臨王可否為我指點迷津,告訴我該如何救他?」
「中了蠱。暫時不會危及生命。」東臨王答道,轉而將我攬入懷中,一隻手擱在我腰間,不滿地問著我「怎麼這麼瘦?」
我悄然將他的手挪開,並沒有興致同他討論我的胖瘦問題。
「方才我還看見阿璃吐血暈厥,真的不會危及生命?」我疑惑地看著他,深怕他隨意胡謅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