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氣。
誤殺。
我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見烈日當空,愈發鬱悶。
瞅這架勢,我起碼還要煎熬兩三個時辰。
神君沉吟片刻,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本座還以為你在吃醋,遂對她痛下殺手。
痴人說夢!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愛上除容忌之外的男人,更遑論吃神君的飛醋?
來極樂門幾日了?神君起身,坐於案幾前,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不記得了。
前天為何在屋檐上窺伺本座?為何當著他人的面,對本座說著肉麻至極的渾話?神君眨了眨眼,定定地看著癱坐在地鼻青臉腫的我。
我沉吟了片刻,原想如實回答,但又怕傷了神君自尊,使得他又狂性大發,對我又打又摔。
腦海中,黑盒子急的團團轉,忙不迭地為我出謀劃策道,宿主,你和東臨王合力都未必打得過眼前的神君,麻煩你說話前先考慮一下後果行嗎?你告訴神君,你傾慕他多時,喜歡他的偉岸,喜歡他的英武,喜歡他的霸道,喜歡他的一切。
黑盒子說的,我都明白。
大丈夫能屈能伸,稍稍示弱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我有我的底線,既然心裡只裝得下容忌一人,就絕不可能開口說出傾慕他人這種渾話。
再者,縱神君如何十惡不赦,我也不會去欺騙他的感情。
神君等了我半日,終究未等到我開口,悶悶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隨即潑在我鼻樑上。
嘶——
我鼻樑上的傷口被茶水刺激地隱隱作痛,但片刻之後,鼻樑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神君在刻意幫我療傷?
一觸及他陰鷙的眼神,我直接打消了這個可笑的想法。他並不是流連溫柔鄉的情種,壓根兒不會憐香惜玉。
怎麼,啞巴了?不會說話,那就叫兩聲聽聽。神君手執一顆白子,漫不經心地扔至棋盤上。
我怎麼覺得,他執棋的模樣,同容忌有幾分相像?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的想法。畢竟,容忌從來不會像他這樣盛氣凌人,更不會以嚇我為樂。
本座同你說話,你就不會應一句?神君倏爾起身,將棋盤上的棋子灑落一地,而後快步走至我跟前,單手緊捏著我的下顎,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神君想聽什麼?我反問著他。
欠收拾的東西!本座因為你,被廢樓中的怨氣纏著撕咬了一夜,你就這麼報答本座?
原來,他昨夜當真是去廢樓擺平那些怨氣去了。
我停頓片刻,而後沉聲詢問著他,神君大恩,無以為報。如若神君不棄
嗯?本座不棄,你當如何?
如若神君不棄,我願替你出一口惡氣,幫你咬回來如何?
徐娘,將她拖下去,好生管教!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淨會惹人生氣。神君揪著我的前襟,咻地一聲將我扔出門外。
徐娘聞聲匆匆趕至,她側目瞥了我一眼,而後為難地說道,且歌姑娘身份特殊,我若稍有苛責,恐遭報復。
誰讓你苛責她了?不許動她,不得傷她,嚴加看管便是。神君一口氣說完,兀自轉過身,顯出幾分羞窘的模樣,砰得一聲關上門,再無動靜。
徐娘立於原地,似還在回味著神君剛才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且歌姑娘,沒摔壞吧?讓徐姐姐好好看看。待徐娘回過神,她扭著柔軟的腰肢,朝我信步而來。
我被摔得渾身疼,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就對上了一臉諂媚的徐娘。
徐娘捂嘴媚笑,且歌姑娘,哪日你要是真的飛上枝頭,可別忘了徐姐姐。
她一邊說著,一邊揶揄地朝著神君臥房的方向使著眼色。
什麼時候,我和她的關係這樣好了?
我冷笑著,早已將趨炎附勢的徐娘看得透透的。
只不過,我定然不會在極樂門後院常住,因而也沒必要同徐娘針鋒相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她將我帶入沉香裊裊的廂房中,繼而又拉著我的手推心置腹道,且歌姑娘,你儘管放心,只要我徐娘還留有一口氣,定然會拼盡全力保護好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