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溜走!神君大發雷霆,中和殿裡當值宮娥全部遭了殃,已被神君收監至暗無天日的水牢之中。
神君本就喜怒無常,他定容忍不了寵姬叛逃。這回,恐怕不止中和殿,整個極樂門都要遭殃。
可不是!神君已下令封閉各個宮門,天黑之前若未找到寵姬,整個極樂門都得跟著陪葬!
屋外,幾乎人人都在盛傳神君寵姬連夜出逃一事。
我立於窗口,靜靜地聆聽著外頭甚囂塵上的議論聲,心下愈發糾結。
若神君當真屠戮了極樂門,我的良心定會久久不安。可我要是就這麼闖出去,必死無疑。
我惶惶不安地在屋中來回踱步,時不時地看向窗外的天色,既希望夜幕快些臨近,又擔憂神君會在天黑之前,斬殺無辜。
待神君搜查完大大小小的宮殿,耐性耗盡,竟拖行著華清入了偌大的禪房。
華清驚魂未定,低聲討饒,神君饒命,小的確實不知且歌姑娘的去向。
神君置若罔聞,環顧著四周,氣勢熏灼,本座數到三,再不出來,華清必將身首異處。
他竟拿華清的性命威脅我!
透過薄薄的窗紙,我局促不安地看著大廳中單手扼住華清脖頸的神君,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
放開她。
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出,朝大廳中勃然大怒的神君走去。
神君聞聲,一把將華清摔至一旁,三步並作兩步朝我奔來,欣喜地將我擁入懷中,本座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鬧夠了沒?
別跟本座生氣,好麼?昨日,本座被怒火蒙了眼,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從今往後,本座保證絕不越雷池半步,如何?神君一改往日的蠻不講理,將姿態放至極低,顯得有些卑微。
放手吧。愛不可強求。
我如是說著,手心冰刀再度往他脖頸上捅去,一刀接連一刀。
不放。除非,你捅死本座。神君偏執說道,他全然不顧脖頸上的刀傷,依舊緊緊地摟著我。
眼角餘光掃過神君覆著銀狐面具的臉頰,驚覺他的雙眸須臾間由黑轉紅,隱隱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我深怕神君的意識被我這接二連三的捅刀行為徹底激怒,張皇鬆開冰刀,以水式心法第一式水波無痕頓隱身形,趁他些微晃神之際速速逃離他的禁錮,急急往禪房外奔去。
待我行至最後一處古戰場之際,身體愈發臃腫的肉肉微眯著藍綠色的眼眸,將我往極樂宮中引,北璃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滿打滿算四十九日。不出意外,只要你闖過極樂宮,今日就能走出第四關古戰場。肉肉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眼神不甚友好,語氣亦十分生冷。
今日,竟是第四十九日了。
我惶惑地抬眸看著極樂宮門楣上的鎏金匾額,心中萌生出一絲希冀。容忌說過,若是一切順利,極有可能於今日歸來。
北璃王,請吧。肉肉指了指極樂宮後院中的落地銅鏡,繼而說道,最後一個關卡,對你而言毫無難度。心鏡所示,全是過往真實發生之事。北璃王堂堂正正,定不會為心鏡所擾。
話音一落,肉肉敏捷躍上屋檐,換了一個姿勢臥於琉璃瓦上,強撐著時不時耷拉而下的眼皮,昏昏欲睡。
我收回視線,行至心鏡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心鏡中的自己。
正當此時,神君亦匆匆趕來,不管不顧地牽著我的手,異常凝重地說道,心鏡看似毫無殺傷力,事實上極為危險。稍有差池,邪祟侵體,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知道危險,你還不速速離去?我無語地看向他,巴不得他即刻消失在我眼前。
神君牽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正是因為危險,本座更加不能在此刻丟下你。
我懶得理會他,甩開他的手,全神貫注地盯著心鏡。
心鏡和造夢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鏡面所示皆為過往發生之事。
鏡中浮雲散去,我同身著龍袍的祁汜坐於薰香裊裊的屋中,促膝長談。他將鎏金翡翠暖爐遞給了我,輕聲詢問著我可有後悔舍容親王而去嫁他為後。
奇怪,心鏡之中怎麼會是浮生一夢裡的場景?
我猶記得浮生一夢之中,祁汜捨身將容忌從天弋
第三七六章 意外小產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