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放心地率著雲秦百萬將士前來赤海王宮提親。」魚承影嘟著嘴,越說越不著邊際。
祁汜抬手,按著魚承影的腦袋,硬生生地將她大半個身子按入地底,「這張嘴若是再不消停,朕只能讓你入土為安了。」
「………」
我滿頭黑線,想不到祁汜絕情起來這麼狠。
魚承影噤了聲,委屈巴巴地抬著頭,憑著指甲上的尖利魚刺費勁地刨著土。
等魚承影刨空周遭的土,她費勁地從土坑中怕了出來,指甲上的魚刺盡數斷裂。
她抬眸,謹小慎微地說道,「祁大哥放心,承影再不會惹你生氣。」
一見鍾情麼?
虛無界大陸上,鮮少有女子能抵擋得住祁汜的魅力,一為權勢,二為榮華,三為祁汜硬朗俊逸的皮囊。但我不認為,僅僅只見了一次面,驕傲刁蠻的魚承影會為了祁汜卑微到這種程度。
顯然,祁汜也十分困惑。
他納悶地質問著魚承影,「你喜歡朕什麼?」
「宿命。自承影有意識以來,你的音容笑貌就已經鐫刻在承影腦海中,久久不散。今日有幸得見,承影便知,祁大哥是承影的宿命。」魚承影篤定地說道。
祁汜擺了擺手,不耐煩地同她說道,「朕的宿命,是孤寡一生,斷不會有像你這般來歷不明的女人。」
聽祁汜說自己註定孤寡一生,我更覺歉疚難當。和他相識一場,他的好我全記在心裡。可是我分得很清楚,感動不是愛。
「帶路。」祁汜瞟了一眼梨花帶雨的魚承影,眸中依舊毫無半點情意。
魚承影頷首,默然無語地走在了前頭。
赤海王宮出口和入口應當是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來時一片坦途,去時荊棘遍地。
恍惚間,邊上珊瑚從中似有一尾銀色水蛇游過。
我連連頓下腳步,雙手扒拉著層層疊疊的珊瑚叢,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尋著那尾小蛇。
「歌兒,你在做什麼?」祁汜回頭,見我將大半個腦袋探入珊瑚叢中,不解地詢問著我。
魚承影亦不悅地轉過頭,大呼道,「做什麼!弄壞了你賠得起?」
我眨了眨眼,心下思忖著也許是自己看花了眼,遂搖了搖頭,同祁汜說道,「沒什麼,我們走吧。」
魚承影不依不撓,嘀嘀咕咕個沒完沒了,「好歹也是北璃之主,竟跑來我赤海宮中偷竊珊瑚,真是沒臉沒皮。」
轟——
我懶得和魚承影廢話,一掌轟碎了珊瑚,冷漠言之,「再說一句廢話,這就是你的下場。」
話音剛落,眼眸所掠之處似有一抹暗影在零落一地的珊瑚角中遁地而逃。
我連連抽出軒轅劍,一劍下去,將本就十分鬆軟的地面劈得四分五裂。
魚承影面露懼色,往祁汜懷中躲,「祁大哥,她是不是發瘋了?」
祁汜下意識地推開魚承影,鄭重其事地詢問著我,「怎麼了?」
我原打算將自己所見如實同祁汜說道,但見魚承影眼巴巴地站在祁汜身側,深怕話說得太快打草驚蛇,生生住了口,敷衍地答道,「沒什麼。許是有些累,看花了眼。」
魚承影聞言,冷哼道,「裝模作樣。」
祁汜不悅地剜了一眼魚承影,「速速帶路。」
他一邊呵斥著魚承影,一邊不甚放心地偏頭詢問著我,「方才看到什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搖了搖頭,「沒事。」
隔牆有耳,這回我留了個心眼,斷不會在赤海王宮中輕易吐露真言。再者,虛無界大陸之上,銀色水蛇數不勝數,我也不能就此斷定方才所見水蛇就是冷夜寄體。
待魚承影將我和祁汜帶出玄熾洞,容忌已經風塵僕僕朝玄熾洞方向趕來。
見他一臉冷漠,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正想往祁汜身後躲,但又不想再度惹怒容忌,只好撇開祁汜和魚承影,硬著頭皮朝容忌飛奔而去。
「玩夠了?」容忌將我攬入懷中,淡淡地掃了一眼我身後不遠處的祁汜,周身氣場愈發冷冽。
我微微頷首,「原想來妖界討一杯清酒,與花兄敘敘舊。不成想,意外入了第五關古戰場,又十分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