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將帝陵中的物件藏至東南方位的猛虎洞中,你們速速前去,將那些染有靈氣的物件帶出便可。」
「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我尤為不解地盯著傾扇,總覺得她和窮奇似有勾結,但又猜不准她的心思。
迷霧中,傾扇著急地將我和容忌往東南方位推去,「我是凰神鳳主,也確實是為復仇而來。然,自林中我與公子琴簫和鳴之後,頓生好感,以致於公子對我下了孔雀膽,我還一心顧念著公子的安危。你們相信我,這回我當真沒有誆騙你們。猛虎洞中,確實藏了大部分帝陵中的物件兒。你們若是去晚了,窮奇一旦命它手中的山魈嘍囉將猛虎洞中物件兒付之一炬,當真再無回天之力。」
她倒是實誠,直截了當地點名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若是平時,我自是不願承她這份情。但此事茲事體大,我亦不敢馬虎對待,只得以水網將迷霧中寸步難行的窮奇困於方寸之地,而後拽著容忌往傾扇所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滾滾迷霧中,容忌忽而緩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柔聲道,「慢點,小心動了胎氣。」
「你就不擔憂父王母后?」我納悶地看著一臉沉靜的容忌。
「擔憂什麼?傾扇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罷了。」容忌氣定神閒地說道。
我心中亦存了同容忌一模一樣的想法,只不過不敢拿天帝天后的安危去賭罷了。
「你怎麼這麼篤定?」我頓下腳步,仰頭詢問著容忌。
容忌低低說道,「六界尚未覆滅前,便有成百上千的仙娥用過這些雕蟲小技。不出所料,待我們原路折返之際,她應當已成了窮奇的『盤中餐』。」
聽容忌這麼一說,我只覺不寒而慄。
「窮奇兇猛可怖,傾扇當真願意?你與她不過數面之緣,她犯得著為了設計你,將自己也給搭進去?」
我仍覺此事太過荒唐了些。
委身一隻凶獸,那可不是說著玩的。弄不好,便會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容忌卻篤定地說道,「雖然荒謬了些,不過確有無數仙娥曾以自損八千的做法設計於我。傾扇的最終目的應當是離間你我,這樣一來她才有機會向你腹中孕靈下手。離間你我的第一步,勢必是要取得我的信任。」
「………」
想來,那些仙娥當真瘋狂,為博得容忌青睞無所不用其極。
也難怪容忌對那些個楚楚可憐的女人毫無憐憫之意,見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看來,我之前總擔憂你被其他女人蠱惑純屬瞎操心。你似乎比我還懂得那些小妖精蠱惑人的把戲。」我由衷地感慨道。
容忌突然正了臉色,單手扣著我的下巴,一雙琥珀琉璃眼細細地打量著我,「歌兒,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我?」
「現在,當下,每時每刻。」我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不。自你從第五關古戰場出來之後,就沒有全心全意信任過我。我很抱歉讓你在極樂門中平白無故地受了那麼多的苦,也知你被心智全失的我嚇得不清。數月來,我想方設法地為當初所造業孽贖罪,原以為你對我的牴觸情緒會慢慢減輕,不成想,你心中對我的懼怕有增無減。」
我也沒想到,容忌竟如此敏感。
方才,他在對陣窮奇之時,眼眸猩紅,像極了走火入魔的樣子,我確實害怕他會重蹈覆轍。
不過,我並不是在擔憂他會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我只是怕他被心魔所控,做出些傷害己身的事。
「怎麼不說話了?」容忌聲色寂冷,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
「你一句不信任,就將我對你的愛全部抹殺了。我若不愛,何必忍幾個月的孕吐給你生孩子?我又不是打不過你,若不是因為心中有你,又怎麼會擔憂你再度走火入魔傷到自己?」我越說越氣,但委實不願因這些小事同他置氣。
「你剛剛只是擔憂我會走火入魔傷到自己?」容忌恍然大悟,聲勢漸弱。
「不想理你。你總說些混賬話氣我,還板著臉凶我。我明明也是個山大王啊,被你逼得連撒嬌示弱這種技術活兒都學得七七八八。你都已經數萬歲了,得了這麼個足以當你孫女的小嬌妻,難道不應該捧在手心裡寵著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