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是在單相思。
家丁稍顯為難地說道,「世子,公主的馬車已經在門口候著了。您若是不去,萬一惹怒了公主,可如何是好……」
容且斂下眼中的不耐,輕手輕腳地替北傾凰掖好被角,柔聲道,「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世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北傾凰知道自己不該挽留容且,但不知為何,她只要一想起容且即將和雲汐一同泛舟湖上談笑風生,心裡就不大自在。
「好。」
原本已經站起身的容且,因著北傾凰一句話,又坐回臥榻之側。
呆立在門口的家丁一臉懵,他原以為容且在屋中藏了一位美嬌娘,定睛一看,屋裡頭的哪裡是什麼美嬌娘,分明是個瘦弱的男子。
家丁心下腹誹著,怪不得世子年滿十五,連通房都沒有,原來是好男色。
只是,這樣一來,他該如何向雲汐公主交差?
家丁有苦難言,踟躇了片刻,又輕喚著容且,「世子,可別讓公主等急了。」
北傾凰見家丁面露愁容,亦知雲汐身份尊貴,不是容府能得罪的人。
深思熟慮之後,她抬手輕拽著容且的衣袖,小聲嘀咕著,「世子,你還是去吧。雲汐公主若是等急了,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事呢!你回來的時候,可否給我帶一包糖記的油酥餅,多年前我曾吃過一回,甜甜酥酥,入齒難忘。」
「好。」
容且聞言,倏而起身,滿心滿意只記著北傾凰愛吃的油酥餅,全然無視了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雲汐。
「容且哥哥,快上馬車。」雲汐見容且心事重重地出了府,滿懷欣喜地迎上前,雙手緊摟著容且的胳膊,俏皮地朝他眨著眼。
「不了,我還有事。」容且冷淡言之。
「什麼事?」雲汐不滿地嘟著嘴,在她看來,什麼事都比不上同她泛舟游湖重要。
容且不動聲色地掙開了雲汐緊纏著他的胳膊,「與你無關。」
「哼。你若是不說,今兒個就別想走。」雲汐鮮少拿公主的身份壓他,但她總覺近來的容且愈發不可控,心下亦愈發焦慮不安。
容且雖不喜雲汐成日纏著她,但云汐到底是雲霓國公主,而他只是容府世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將話說得太過。若是惹怒了公主,不單單是他,就連容府上下,都極有可能被他牽連。
僵持了好一會兒,容且終是拗不過雲汐,不情不願地隨著她上了馬車。
馬車尤為寬敞,但云汐偏要黏著容且,同他緊貼在一塊兒,這使得容且尤為窒息。
「公主,男女授受不親。」容且冷著臉,兀自往邊上挪著。
「容且哥哥,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顧忌這些?除了你,我還能嫁給誰?」雲汐理所當然地說著。
容且總算明白何為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沉沉地閉上眼眸,任雲汐說什麼,問什麼,權當沒聽見,一言不發。
雲汐氣急,但她極擅隱忍,總能將自己的負面情緒藏得嚴嚴實實。
這不,僅片刻時間,她有恢復了往日裡的明媚模樣,嬌聲細語地詢問著容且,「容且哥哥若是不想游湖,那便改日吧。對了,容且哥哥想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必。」
容且匆匆下了馬車,徑直往糖記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雲汐一路尾隨著他,直至他拎著兩大袋油酥餅滿心歡喜地回了容府。
暗處,雲汐冷沉著一張臉,冷斥著跪伏一地的暗影,「沒用的廢物,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
「稟公主,容世子確實無異常之舉。他同往常一般清心寡欲,根本沒正眼瞧過府中的侍婢。」暗影委屈地辯解道。
「不可能。容且哥哥向來不喜甜食,他怎麼會特意去買油酥餅?」雲汐篤定地說道。
怔忪間,她忽而想起自己篡改了生死簿上北傾凰的性別,遂又追問著暗影,「容府最近可有陌生男子出入?」
「昨日,世子親自帶回了一小乞丐。」暗影如是說道。
「該死!」
雲汐暴怒,她一腳狠踹在暗影身上,將心中對北傾凰的怒氣盡數宣洩。
「走,隨我去容府會一會她。」雲汐銀牙碎
番外:我的媳婦是男人【4】(容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