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弋手臂上的如出一轍。
「你叫什麼名字?」我冷冷地詢問著他,對他的印象從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開始一落千丈。
「干戈。」小沙彌怯怯道。
干戈,天弋,倒是妙極。
我不再理會這位名喚干戈的沙彌,大步流星般朝著天弋的禪房走去。
身後,干戈悄然拽著我的衣袖,小心翼翼道,「女施主,一切小心。」
「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我眉峰一挑,眸中儘是凜然殺氣。
干戈晃了晃腦袋,睜著那雙無辜純澈的大眼,噓聲道,「女施主,你誤會了。我只是擔憂你。」
「放心。無量神君還捨不得弄死我。」
我如是說道,轉而閃身入了天弋的禪房。
禪房中,天弋盤腿坐於團蒲之上。
他左手握著念珠,口中念念有詞,若不是倒豎的濃眉顯出幾分殺氣,我差點兒就忘了眼前氣質乾淨,甚至透著幾分神聖氣息的和尚心狠起來,比惡魔還可怕。
「女施主,你來了。」天弋察覺到我的視線,恍然睜開眼。
透過繚繚煙霧,他定定地看著我,唇角帶笑,頰面上再度浮現出曲折可怖的蚯蚓狀浮紋。
我兀自找了個團蒲,擺正了傷腿,頗為費力地坐了下去,「無量神君尋我,我豈有不來的道理?」
天弋掃過我衣擺上觸目驚心的血跡,突兀地詢問道,「疼麼?」
打一巴掌再給甜棗?
不得不說,我真是看不透天弋。
「我還沒死。血肉之軀自然是感覺得到疼痛的。」
「你若是乖乖聽話,定能少受些罪。」天弋生硬地說道,他似乎很生氣,頃刻間便將手中念珠化為齏粉。
片刻之後,他見我並未給予他想要的回應,猛然起身,闊步行至我跟前。
「女施主,現在能跪麼?」
「什麼意思?」
我心跳地很快,即便早就做好了與他同歸於盡的準備,但真正到了這一刻,還是覺得十分屈辱。
天弋冷笑,「不能跪也得跪。貧僧善心大發,正欲打算身體力行,替女施主洗去這一身的髒污。不若,就從女施主這張艷極了的檀口開始吧。」
「你確定身體已經全然恢復了?四十九日尚未過,神君還是需要量力而行。」我下意識地後仰著身體,刻意同他拉開一段距離。
「女施主是在擔憂貧僧的身體?放心好了,貧僧絕不會讓女施主失望。」語落,天弋遽然扯著我的頭髮,迫使我往他身上靠去。
怔忪間,我掃了一眼他滿是鑿坑的手臂,竟發現他身體上的傷神乎其技地不藥而愈。
這怎麼可能?
經脈寸斷之人,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在一日之內恢復如初的。
難道,天弋得以在短時間內復原,同禪房外稚嫩的小「天弋」干戈有關?
「竟還敢走神?女施主,心可真大。」天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回過神,沉沉地閉上雙眸,就怕多看一眼,會不顧一切地和他同歸於盡。
倘若以我一人之力,就能將他拽入無盡深淵,倒也算得上一樁幸事。
怕就怕我賠上性命,仍無法傷及他的根本,反倒賠上周遭無辜之人的性命,得不償失。
「睜眼。」
天弋耐性漸失,用力地扯著我的頭髮,使得我整片頭皮緊緊繃著,大半張臉亦被他極重的力道拽得變了形。
我深吸了一口氣,徐徐睜開眼,極力壓下眼眸中的淚光,目無表情地看向他,「第七道天意,我來發。」
「你沒資格跟貧僧談條件。」
「你也別逼急了我。畢竟,比起逆來順受,我更喜歡玉石同燼。」
天弋眉頭緊皺,沉吟了片刻,語氣不善地發問道,「第七道天意,你打算怎麼發?」
「還能怎麼發?自然是希望摯愛平安順遂。」
「摯愛?女施主,若是下回再讓貧僧聽到你用『摯愛』二字稱呼甜甜施主,貧僧不介意親手掏出你腹中孕靈,當著你的面,將她們棄屍荒野。」天弋攫著我的下顎,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彎下腰,帶著極強的壓迫感逼視著我,周身戾
第四二九章 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