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塘冷笑了幾聲,陰沉沉說道:
「欽差大人的船是在雲州府的地面上出的事」他不無深意地望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張鶴齡,「此地精擅水性之人,大多又是你太湖幫的手下,就憑這一點,本官就能將你帶往京城,仔細審問,咱們北安平司別的沒有,就是刑具多的是!潘幫主,你難道」他望著潘明方,故意將聲調拉長,「想嘗一嘗咱們北司『青字九打』的滋味嗎?」
「管大人!」管塘這一番話,唬得潘明方立時起身,他額頭上不禁已冒出細密的汗珠,再也不敢有搪塞之詞,戰戰兢兢道:「草民想想起來了,說起這這太湖一帶,精擅水性的,其其實應屬杭州分水堂才是!」
「杭州分水堂?」
「是啊!草民的太湖幫,攏共也就不到一百人,他們分水堂,聽說有四千多人呢,裡面有的是水性好的!」
「四千多人?」管塘又看了旁邊的張鶴齡一眼,「竟有這麼多?!」
「是啊!大人」潘明方索性把心一橫,接著道:「早聽說這分水堂是專門走水路販鹽的,手裡的生意可比我太湖幫大得多了,是以,他們非但人多,而且各個武藝高強,至於這些人的水下功夫麼,也都異常了得呀!」
管塘問道:「分水堂的堂主是何人?」
潘明方道:「回大人,那杭州分水堂的總堂主名叫『方銘博』,江湖上還有個諢號,叫作『魔心佛面』。」
「『魔心佛面』?怎麼講?」
「『魔心』麼,自然是說他沒安好心,至於『佛面』大約是此人與你見面總是笑嘻嘻的緣故。」
「竟有這麼一個稱號,『魔心』與『佛面』,看來這方銘博的為人有點意思啊!」管塘冷哼了一聲,又問道:「那他功夫怎樣?」
潘明方忙道:「此人的武功,聽聞不弱,尤其是暗器的手段,往往令人防不勝防。」
管塘再問:「除了分水堂,這江南一帶,還有沒有別的門派有此實力?」
潘明方搖頭,「沒有了。」
管塘心下思忖了一會兒,發覺已沒有別的要問,於是轉頭朝張鶴齡言道:
「張大人,本官所問之事,業已問明,張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張鶴齡點頭應了一聲,隨即便吩咐潘明方道,這些天不得離開雲州府地面,倘若欽差大人與管大人有事問詢,當隨傳隨到,否則定當嚴懲!
潘明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忙不迭地出聲答應,又朝兩位大人俯身行禮,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府衙的大堂。
待他走到府衙大堂之外,好不容易見著了屋外的陽光,雖覺天氣炎熱,心中還是豁然一松,他隨即朝自己北城的宅子邁步行去,不過,走至半路,心中沒來由地又是一緊!
「不好!我這一通府衙大堂上的告狀,若是傳到那分水堂方總堂主的耳朵里,可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完了!」潘明方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對於自己方才於知府大堂內沒有忍住胡亂告密之舉,已是懊悔不跌,然此時話已出口,自是不能收回,於是,他一邊走路,一邊就雙手合十,向天不斷禱告著,祈求自己的這一通告密,萬萬不要被那「魔心佛面」方銘博所知曉
管塘審問已畢,又跟張鶴齡說了幾句,隨後就來到府衙內院,向欽差李秋詳細稟明了剛剛審問潘明方的經過。
李秋聽罷,沉吟半響,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果然是杭州的分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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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突審太湖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