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因果,卻是越欠越多了。還不了,也償不清——
※ ※ ※ ※
此時在禹嵐山,已經再無多少聲息。人數近兩萬的六宗弟子,都被六隻聖火銀蟻與小金聯手,屠戮一空。
只余山巔之上,那太易玄坤陣還在運轉。晗曦是悠閒自在的,渡著雷劫。
而高達十七人的靈境修者,還有那二十一名真武劍士,則都被分列在宗守兩側。
或是陷入昏迷,或是目光狠戾,又帶著幾分絕望的,看著眼前這懸空而立少年。
本就重創,此刻在劍壓凌迫之下,都是動彈不能。
而此時若是注意望,可見整個禹嵐山,那滿山的血液,都在紛紛流淌。
卻非是往山下淌落,而是往山巔匯聚。在宗守身下,聚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潭。
一絲絲陰魂之力,也被抽取,從無名劍的劍尖湧入。
使宗守的氣機,不斷往高處攀登,那劍勢亦是以瘋狂之勢,不停的增長。
只是那太易玄坤陣,直到此刻,都是毫無反應。唯獨只靈陣,還在運轉之中。
——道靈穹境那邊,並未將對應的靈陣停下。
宗守微微抬目,再看了此陣一眼。心內是殺機充溢,卻強自壓抑。仍舊斜提長劍,再一次出聲。
「有請無墟宮主,接孤一劍!」
百萬子民之亡,皆由此人而起。若不將這始作俑者斬落,他宗守怎能心甘?
那太易玄坤陣,卻仍舊是一陣寂靜,還在運轉之中,未有停頓。
宗守皺了皺眉,意念一動,血色劍光微旋,就將旁邊,一個靈境修者的頭顱瞬間斬下,隨手丟入到那陣中。
那太易玄坤陣運轉,只一眨眼。那頭顱就不見了蹤影,已是飛傳至數萬里外的穹境內。
宗守口中,也再次淡淡出言。
「有請無墟宮主,接孤一劍!」
聲音震盪四野,響徹十萬丈地域。待回聲終落,這禹嵐山巔,又一次陷入死寂。
宗守手提著劍,再次開始了等待。
秋華的是瞳孔一縮。望見那血潭內的血。竟是一滴滴的飛起,被汲取入那劍身之中。
而此刻宗守的氣機,也是愈發的酷烈浩大!那劍意是無比的強橫。無比的霸道,也無比的瘋狂!
此刻他腦內,已只有一個意念。
——不能過來!絕對不能!會死!
劍意橫壓之下。卻無法開口。也知這心意,不可能傳入到無墟耳中。秋華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乞求,祈禱。
此時在道靈穹境,萬魂燈室之中,那十餘位道人,同樣默然無語。
「有請無墟宮主,接孤一劍!」
這清冷之聲,第三次響徹穹境。所有人,都是齊齊透空望去,看向那座把聲音傳過來的太易玄坤陣。
恰好一顆人頭,從陣中滾落了進來。
諸人靈念,都可通過這靈陣,往數萬里外的禹嵐山巔,探查過去。
面色都是慘白一片。知曉那邊能丟過來的人頭,絕不止是一顆。
無墟卻兀自是一言不發,如泥雕木塑般,坐在上首,仿佛全然不曾聽聞。
而其餘十幾人。雖是不滿,目透怨憤之色。卻亦不曾出語相逼。
禹嵐山已然慘敗,再無法挽回。那宗守雖以數十靈境修士的性命要挾相逼,可此刻即便無墟過去了,怕也是於事無補。反而可能平白,搭上這無墟的性命——
宮主身隕,道靈穹境,就更無麵皮見人。
僅僅十息,那座太易玄坤陣中,又是一顆人頭,滾落了出來。
這一次,卻是一名真武劍士的頭顱。
宗守那清冽的聲音,也第四次響徹穹境。
「有請無墟宮主,接孤一劍!一劍不死,孤可饒此間狗輩性命——」
聽得『狗輩』二字,諸人的目內,都是一陣暴怒。
可當這句話落下,多數人的目中,都是不自禁的透出幾分期冀之色,齊齊看向了無墟。
若說先前,是知曉逼迫這位即將退位的宮主,並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