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虞大有一聲沒哼。
可是旁人看到虞大有皮開肉綻的傷處,就會知道,他不是一點都不疼。
杖刑還在繼續。
行刑的兩個漢子,是十分實在的兩個漢子。
知道在祖宗面前是不可以糊弄的,所以即便對虞大有心存不忍,也沒想過偷偷留手,而都是實實在在地用盡了力氣在打。
楊翠蓮眼中的淚水已經盛不住了,終於滾落了下來。
虞春也看得眼睛通紅,但她知道,在這之後,他們一家就會過得更好,她悄悄偏過了頭,不再去看。
可是「啪啪」的拍打之聲,還是一聲一聲往她耳朵里鑽。
虞春看了眼虞夏,發現她雖然神色不太好看,但還算平靜。
想起昨日她為虞大有處理傷口的手段,虞春忽然覺得,似乎確實不需要過分擔心。
「爹的傷你有辦法嗎?」
虞春悄悄問虞夏。
虞賢本來也在強忍著哭泣,聽到虞春的聲音,眼睛一亮,帶著希冀之色看向虞夏。
虞夏搖了搖頭。
「我只有療效比較好的金瘡藥而已,爹這一頓板子下來,大概需要在床上躺個個把月吧。」
虞春還是不信。
「你就不擔心嗎?」
虞夏聽虞春這麼問,扭頭看她,這才發現虞賢也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儘是不解之色。
虞夏嘆了口氣。
「無論是一個國家,還是個人,想要打破原來的束縛,走向更好的道路,勢必要經歷一段陣痛的。」
「為了更好的生活,這點傷痛,是值得的。」
虞春沉默了下去,虞賢也低下了頭。
杖刑終於結束了。
虞大有被打得血肉模糊,但好在素日身強體壯,精神還算不錯。
虞夏趕緊過去,先用元氣給他將傷口出的血止住,然後兩個行刑的漢子將他扶了起來。
虞震將祠堂們打開,裡面是列祖列宗的牌位。
虞大有被人攙扶著跪倒了祖宗靈前。
虞震朝牌位上了三炷香,然後請出了族譜。
「從今日起,虞德彪次子虞大有,與父兄脫離關係,從此平窮富貴,各不相干。」
虞大有朝祖宗牌位磕了三個響頭,重複了一遍虞震剛剛說的話。
虞震將族譜翻開,找到虞德彪那一欄,將「次子虞大有」以及下面的妻兒名字全部劃掉,重新列了一行,寫上了一家人的名字。
從今往後,他們一家子,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