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可被他看得不自在,嘀咕了句,「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
「捨不得你。」
他說,語氣里儘是纏綿。
「捨不得就可以不走麼?」
林亦可嘀咕了一句,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她一直垂著頭,以至於顧景霆也看不到她此刻臉上的神情。
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裂痕,還未來得及修復,他又要離開了。
他這次離開,他們之間的裂痕也只會越來越大。
林亦可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姑娘,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呵護她,讓她依靠的男人。
而不是她需要他的時候,連個人影子都抓不到。
這樣遠距離的夫妻生活,真真是要命。
他的手慢慢的扶上她的肩膀,沉重的嘆了口氣,「亦可,對不起。」
林亦可沒說話,她知道,他說走就必須走。
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
而『對不起』這三個字,她聽他說的太多,幾乎已經麻木了。
林亦可垂頭不語,而他的聲音繼續在頭頂縈繞著,語氣深沉堅定,「亦可,我是軍人,對於軍人來說,有國才有家。」
林亦可心口突然發酸。
曾經,她被他救起的那一刻,看著他身上綠色的軍裝,心裡無比的崇拜和敬畏。
可是,當他成為了自己的丈夫,過著聚少離多的生活,又不免惆悵。
林亦可覺得,這種心情實在是過於矛盾了。
林亦可就是這樣,懷揣著矛盾的心情過了一夜,一直睡得很不安穩。
第二天起床,她站在鏡子前,看到鏡中的自己黑眼圈兒嚴重,眼睛微腫,滑稽的像只熊貓似的。
她匆匆的補了妝,掩蓋住憔悴的樣子,套上外套準備出門。
一樓的客廳內,小帆帆剛吃過早餐,正在背小書包。
林亦可走到兒子身邊,蹲下身,耐心的說:「帆帆乖,今天讓阿姨送你,爸爸要去抓壞人,媽媽要送爸爸去機場。」
她說完後,在兒子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便匆匆的出門了。
顧景霆上午九點的飛機,她答應去機場送行。
因為趕上早高峰,路上堵了一會兒車,她趕到機場的時候,飛機即將起飛。
而顧景霆仍坐在候機室里等著她。
「抱歉,來晚了。」
林亦可是一路跑進機場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晚。」
顧景霆笑著說,眉宇間都染了一層暖意。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是不安和忐忑的,他以為她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