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輝堅城之上。
上次打退石百丈的通脈高手們,安坐城上,看著遠處的韃子。
只是這一次,和上回不同,城上多了不少防守利器——金汁。
誰用誰知道,用了都說好.
古人可不傻,肯給它加一個「金」字,就說明對它的看重。
大鍋熬煮,香飄十里。
反正城牆頭上,上次出現的女俠,這次一個沒有冒頭,都在家裡老老實實地繡花。
「早知如此,上次也該配金汁的。」虎老頭想想自己的傻孫女,不由地說道。
「上次只是一群流寇,這次可是東虜,他們以弓箭聞名天下,據說靠近十步發弓,可命中人的眼珠面門。我們這裡,除去幾個橫練高手,其他人可抗不住這樣的硬弓。」熊老二開口道。
「沒錯,他們最精銳的叫白牙喇,身披三重甲,刀槍不如,我們打起來還是會費點勁,不過這滾燙金汁,就是重甲也防範不住。」
自帶破甲,這就是它的厲害之處。
一缸滾燙金汁,輕易殺死幾個白牙喇,就問你怕不怕?
這些金汁就是一種震懾,讓敵人不敢投入精兵。
「是啊,是啊,穩妥起見,這東西就是好。」豬老三抽抽鼻子,頗是回味地深吸一口。
眾人悄悄遠離這傢伙。
只有他口味獨特,偏偏就好這口味道。
這時,同輝守將過來問候這些俠客
「靼子肆虐周邊,寸草不生,比上次的流賊還厲害,總兵大人希望諸位能效仿上次,夜半襲賊,讓他們早早退去,事後定有重報。」守將很殷勤道。
「這,韃子不會長待,我們只要靜觀他們離開就好。」熊老二搖頭道。
「可是韃子劫掠走很多青壯女子,來年可沒人種地了。」守將也是個精明的,知道說別的沒用,直接說最關鍵的。
「不要緊,城裡還那麼多流民乞丐,來年將他們放出去,把地租給他們種就好了。」熊老二還是拒絕。
笑話,那些可是精銳之兵,可不是那些隨便就能殺散的流賊可比。
如果數十個精兵一起用強弓射擊,他們也有點麻煩的。
而流賊就沒有那麼多張好弓。
一個弓箭手至少三年才有威力,流賊最容易成型的是騎馬步兵——因為會騎馬的活下來幾率高。
「可是他們還搶工匠啊,沒了鐵匠木匠,各位也不方便吧?」守將接著道。
「無妨,城裡有的是工匠,外面沒了就沒了。」熊老二才看不起那些工匠,不過是他們的奴僕而已。
人就是這樣彆扭,明明離不開某些東西,偏偏還瞧不上。
這並不矛盾,比如夜壺。
「可」
「別可了,滾回去告訴你家總兵,讓他老老實實守城,別的事少多想。靼子搶夠了搶飽了自然會離去。」熊老二痛斥道。
守將內心惱怒,可又知道這些人得罪不起。
他們勢大根深。
說句不好聽,如果他敢冒犯,當晚都可能被摘了腦袋。
畢竟現在不是盛世那時候,朝廷有心力鎮壓,有錢有人。
天下亂子已經太多,朝廷精疲力竭,約束不了這些地方豪強。
他只好轉身回去稟告總兵。
「哼,這些垃圾,自己不敢出城野戰,卻要指望我們,沒有我們,上回這城就可能保不住!」熊老二不屑道。
「好了,總兵的面子還是給一點的好。」虎老頭等那守將離開,才說道,「他手下還有兩千標營能打,沒有我們,那些流賊破不了城。」
「難道要我們出去作戰?」
「等到韃子快走時,出去搶些財寶女子回來,也就是了。」
「還是虎老大精明。」
「只要遠遠墜著就好。」
「喂,你們看韃子亂了!」有人突然指著遠處道。
眾人連忙看去,看過之後,頓時倒吸一堆冷氣——不,是金氣。
只見遠處韃子所立的營帳之外,六個人,十八匹馬正在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