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也接送過我父親,不止一次。
混黑道的,和公安局派出所很熟,進進出出,也很正常。
父親最後一次被帶走,我還記得。
雖然那些都是不太好的記憶,不過總歸是熟悉的。但今天,第一次我有了不同的感覺,偉大的正直的警車,是來保護我的。有它的震懾,效果會好得多,雖然通常也慢得多。
奇怪的是,警車今兒竟然來的這麼快。從舒服打電話到聽到警笛聲,前後不到十分鐘。難道這裡離派出所非常近;還是早有預謀,一叫就到?
據我所知,撥打報警電話,五分鐘內有人接聽,十分鐘內能把事情說清楚,至於要不要立案,還得再等。若非重大人員傷亡事故,保守估計,沒半個小時是見不到正直的警察叔叔的。
但拿著電話,我無法接受預謀這個猜想。因為,殷亦桀真的很著急,嗓子冒火的那種,恨不能從電話衛星訊號里穿越過來。就算我疑心再重,也無法完全漠視他的心情。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殷亦桀在警察局也是vip。
呵……好厲害的vip,甚至可以優先接入,優先服務,優先出勤。
我拿著電話,做好心理準備,聽殷亦桀發號施令。雖然不是很喜歡這種類似被警察叔叔捉姦在床的感覺,但由於我的監護人,我依舊安靜的站在舒服的紅色別克跟前,等候殷亦桀駕臨。
「妝小姐,您先上車坐會兒吧。」舒服見我有些倦怠,從車上拿了瓶果汁給我,安靜的說。
我笑笑,不要緊了。其實也沒什麼。
那不過是過去的心理陰影。我一直以為沒什麼,但不經意的,還是會被勾起來。
「過去」,真是一把很鋒利的刀,時不時的就會剜你一下。
有時候很利,割的你很疼;有時候很鈍,不疼,但會很痛,痛很久。
不過有他和殷亦桀,我覺得還好了。舒服的關心,從不明說,你要細心,才能發現。
「沒事,這裡交給派出所去處理,不用擔心。」舒服的口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他是以為我會被請到派出所錄口供什麼的。
對於那個地方,我實在敬而遠之避之猶恐不及,就算再熟悉,我也不想去。
不過我現在有監護人,或許還有不錯的律師,凡事未必要我親自出面。
周圍的同學……我安靜下來,才有心思稍稍打量他們一下。
呵……這會兒更熱鬧了,沒人大聲說話,但竊竊私語嗡嗡聲連成一片。
指手畫腳,看看我又盯著褐色羽絨服,驚奇感慨,相當興奮。
聽到警笛,人群讓開一條道,也不散開,繼續看。
褐色羽絨服和同夥忙著止血,但下巴不比別的地方,皮膚特別薄,而且靠近頭部中樞系統。
或者可能是我忙亂中劃深了,過了這麼久竟然還在流……
旁邊扔了好多餐巾紙衛生紙什麼的,有人把圍巾遞上去,當抹布。
褐色羽絨服現在又急又氣,又沒辦法。
舒服的話,太絕!
聽過的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連苗苗,我現在換個位置,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影子,躲在棕樹後面,乾瞪眼。
恩,這會兒,除了乾瞪眼,沒別的可做了。
不過,苗苗倒是夠冷靜,沒有衝出去幫褐色羽絨服。
在看到褐色羽絨服同夥時,很多圍觀者竊竊私語似改變了對我的看法。
稍微有點兒腦子的都知道:我和他不認識,他帶著這麼多人,其中還有人匆忙中扛著攝像機跑出來,是與不是,還不夠清楚嗎?
這會兒稍稍安靜一些,褐色羽絨服才反應過來,奪過攝像機砸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圍巾掉地上,下巴的血流的更多。其他幾個人趕緊手忙腳亂的幫他,也不知道該讓他打還是攔著,或者幫他止血,一會兒就亂成一團。
校警不知道請來學校哪個領導,站在那邊指手畫腳,沒說幾句,也安靜的等著。
雖然警車響了一會兒,大概是到前頭掉頭去了,等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