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財主看到縣令進門,一把便抓住了縣令的手,眼淚嘩嘩的便流了下來,泣聲說道:「我羊家只有這一個兒子,羊家也只有這一個兒媳,但是這家門不謹,差一點就讓我羊家絕了後!讓我羊家基業被別人篡奪啊!」
羊財主看上去也是四五十歲的人,此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談及玄真教的道士以及已經過世的兒媳婦,羊財主恨的咬牙切齒。
自從知道兒媳婦有身子之後,家中好吃好喝盡著她造,但沒想到啊,這一切都是給別人做嫁衣,若非是天不作美,來一場雨,現在羊家恐怕都要擺宴席了……
「放心。」
縣令聽著羊財主哭泣,安撫一二,指著蘇陽介紹道:「這是我們沂水有名的蘇神醫,我這便讓蘇神醫前去檢驗,只要證得你兒媳婦沒有身孕,是聯合玄真教道士一起騙人,本縣就必然為你討回公道。」
「蘇神醫?」
羊財主看相蘇陽,雙眼幾乎放光,一手便抓住了蘇陽手腕。
當日洪班主在這裡唱戲,誇讚蘇陽醫術超凡,故此蘇陽的名聲是從這裡傳開的,此時這羊財主抓住蘇陽,說道:「檢驗之事已經能免了,那賤人腹部平坦,根本就無身孕,一直以來挺著的大肚子,是用物件裝出來的,有身子的喜脈,是偷偷吃藥吃出來的,我已經全弄清楚了。」
所為的喜脈,其實是脈象中的滑脈,即伸手按壓,感覺脈搏流利,像珠子滑過去一樣,這種脈搏和一些病症相近,若是大夫醫道不深,很容易糊弄過去。
「話雖如此,我們還是要眼見為實。」
縣令說道。
在縣令的命令中,羊財主帶著蘇陽來到了他兒媳婦的靈堂,草蓆鋪在地上,躺在上面的女子年約二十五六,穿白喪服,面無血色,脖頸上面有一道勒痕,是上吊所致,腹部平坦,並無絲毫有孕痕跡。
大環境下,女子一般十六七歲嫁人,頭年嫁人,次年便應該有孩子,而這女子二十五六歲,仍舊沒有身子,又怕羊坡納妾生子,威脅自己地位,在玄真觀道士引誘之下,不由就動了歪心思。
蘇陽看著女子,不由暗嘆,若非是他半路橫插一手,這女子得到一個孩子,應該是家庭美滿,而因為自己奪走了這個孩子,便讓這女子喪了性命。
固然是她讓人喜當爹的下場,但也是這時代女子的悲劇縮影。
生孩子警告!
「神醫啊。」
羊財主將蘇陽拉到一邊,小心說道:「原本這兩天便想要去拜會您,沒想到您竟然親自上門了,我家傳到這裡,僅剩我兒這一根獨苗,但是無後的原因,似乎是在我兒子身上。」
羊財主說,他的兒子羊坡也是一個風流人,因為家中有錢,不過十四五歲便開始宿花眠柳,在娶妻之後,心也不收,時常勾勾搭搭,便是家中的丫鬟也多有沾染,但一直至今,他所沾染的對象裡面沒有一個有孕的。
原本這妻子有孕,闔家歡喜,但這妻子假孕,就讓羊坡懷疑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眼下兒媳婦死了,他們更在意的卻是傳宗接代的問題。
「想找我看病?」
蘇陽問道。
「當然!」
羊財主抓著蘇陽胳膊,說道:「玄真觀的道士不可信,大夫才可信,請大夫務必治我兒子,讓我家能夠開散枝葉,不至絕後啊。」
羊財主招招手,讓羊坡走到蘇陽跟前。
羊坡也不過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的是一表人才,只是好像風流過度,身體內虛,蘇陽又按住羊坡的脈象細細察聽,便察出了羊坡的病症所在。
陽氣衰微,活性不足。
「這病不太好治啊。」
蘇陽心中有譜,此時卻故意拿捏,說道:「這活性不足,便無法使人成孕,若想要解決此中辦法……難……難啊。」
「神醫,您可有辦法?」
羊坡在一邊急切問道。
「辦法是有。」
蘇陽說道:「不過這種辦法,需要一塊上佳的玉石作為藥引,這種玉石,越是罕見越好,有這玉石藥引,我方能說出下一步驟,若是沒有玉石藥引,剩下的步驟不必說起。」
第六十一章 玉冊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