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過夏若飛與郭戰卻沒有任何不適屍山血海都蹚過來了,都是看慣了生死的人,窮凶極惡的敵人都不怕,又怎麼會害怕屍體呢?
護士帶著兩人沿著陰冷的走廊往前走,空曠的走廊里大家的腳步聲顯得特別的大,一直走到了盡頭,有一扇對開的鐵門,一盞昏黃的燈光下,能看到鐵門上方有三個紅色的字太平間。
護士在鐵門前的按鈕上按了一下,鐵門旁邊一個房間的門打開了,裡面走出兩個值守的保安。
敢在這種地方值守的保安,膽子都是極大的,夏若飛瞥了一眼,兩人剛才好像是在屋裡打牌,電視也開著,放著咿咿呀呀的戲曲。
護士說道:「剛才林醫生打過電話下來的,這兩位要看看今天送來的那具遺體。」
其中一個黑臉膛的保安笑著說道:「行,交給我們吧!」
護士聞言立刻逃也似地離開了,剛才好歹還有夏若飛和郭戰陪著,現在她一個人要穿過這陰冷的走廊,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得兩腿發抖。
另外一名保安看了看郭戰和夏若飛,就直接回了屋。而那個黑臉膛保安則在鐵門旁邊的門禁系統上按下指紋,打開了太平間的門。
太平間裡面的燈光十分昏暗,嘶面靠牆的位置都安排了一排排的遺體存放櫃,每一個柜子都有一個藍色的號碼,儘管排氣扇在緩慢轉動,但依然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黑臉膛保安常年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早已沒有了恐懼,他輕車熟路地帶著兩人走到了一個標著23號的遺體存放櫃前,抬頭看了看郭戰。
郭戰微微點了點頭,於是那保安便抽開了這個柜子。
一股冷氣冒出來,夏若飛依稀看到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遺體存放櫃中。
他上前兩步,儘管已經知道了老羅班長犧牲的消息,但當他真正看到老羅班長的遺體時,仍然感覺心臟像是被猛地刺了一下,忍不住緊咬下唇,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著。
老羅班長的遺容十分安詳,雙目緊閉著,面容堅毅。
他的兩個鬢角已經有了一些白髮,額頭上也出現了細細的皺紋,一張臉沒有絲毫血色,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冰冷的遺體存放櫃中。
遺體已經經過了消毒、美容等處理,看不出來致命傷在什麼位置。
郭戰也緊緊地盯著老羅班長的遺體,輕輕地說道:「本來躺在這裡的應該是我,最後時刻老班長擋在了我的身前,他自己身中三彈,其中一發子彈直接擊中了心臟……」
郭戰的聲音有些顫抖,夏若飛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心硬如鐵的狼王今天會出現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一個自己新兵時期就帶著自己的老班長,一個一起摸爬滾打出生入死十幾二十年的戰友兄弟,一個毫不猶豫為自己擋子彈的兄長,就這樣在自己面前犧牲,郭戰的精神沒有崩潰,已經是心理素質超強了。
夏若飛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就這麼默默地看著老羅班長的遺體,他的神色似乎很平靜,但是微微顫抖的身軀暴露出了他內心的極度波動。
半晌,夏若飛才向那個保安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最後看了一眼老羅班長,轉身邁步走出了太平間。
在他身後傳來了遺體存放櫃滑軌的聲音,他知道,老羅班長又將陷入那黑暗的環境裡面。
剛才夏若飛有一股強烈的衝動,要從包里拿出靈心花花瓣溶液灌入老羅班長嘴裡,他始終不敢相信,或者說是無法接受老羅班長已經犧牲的事實。
不過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他深知人死不能復生,靈心花花瓣溶液再神奇,也無法將一個已經去世的人救回來。
夏若飛離開太平間之後,一步步地朝前走著,郭戰也默默地跟在夏若飛的身後,一言不發。
兩人走進電梯,當電梯上的紅色數字開始變化的時候,夏若飛突然開口說道:「狼王,我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到底是誰幹的?」
郭戰平靜地說道:「血狼,你知道規矩的,不需要我再重複了吧?」
夏若飛辦理退役手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是華夏軍隊的一員,成為了一個地方老百姓,孤狼突擊隊的任務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