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鋒忽然一轉道:「但是,只要你殺了夏輕盈,一切問題就能迎刃而解,甚至,你說她是青丘妖狐也並無不可啊!」
我沉聲道:「你想殺夏輕盈,為什麼自己不動手?」
那人哈哈笑道:「想殺她很容易,但是殺了她,就沒了遊戲的樂趣。相反,讓你動手殺人,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我正要說話之間,那人再次轉移了話題:「你可以回頭看看葉尋和陶晞羽。」
我猛然轉頭之下,看見兩人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可是我還沒徹底放下心來,心頭就又是一緊——葉尋和陶晞羽雖然站在原地沒動,但是兩個人的眼睛卻一直都盯著地上的血滴子。
他們停住,停在了看向血滴子的一瞬間。
他們就像是我在酒店裡抓住黑山雀手腕時那樣,思維和感觀全都停在了看向血滴子那一刻,完全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
等到他們再反應過來之後,會重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接續到斷篇的記憶上。
他們不會聽見我和那個女人的對話。
我快步走向夏輕盈時,她也饒有興趣地向我看了過來,就像是打算看看我會不會出手殺人。
我沉聲道:「從這兒出去是什麼地方?」
夏輕盈道:「巡撫衙門後大街,不算隱蔽,但是也不是車水馬龍的地方。」
「解開葉尋他們的催眠。」我說話之間也看向了夏輕盈。後者走到葉尋眼前,慢慢仰起頭來看向了葉尋的眸子。兩人四目相交之間,夏輕盈的眼裡流出一陣如水精芒,葉尋跟她對視的眼眸中也緩緩恢復了靈動。
我明白了,夏輕盈不會瞬間催眠,她的催眠術同樣厲害,但是需要時間蓄勢。
我正在緊盯著葉尋的當口,夏輕盈忽然開口道:「王歡,你不會在背後殺我吧?」
「不會。」我下意識地回答了對方一句之後,夏輕盈卻忽然道:「可我好想殺你,該怎麼辦啊?」
我凜然一驚之間,夏輕盈的右手忽然向外一翻,亮出了夾在指縫間的長針,反手一掌往我身上猛拍了過來。
我雖然做出了側身的動作,卻仍舊比她慢了一步,被對方一掌拍在了身上,將近三寸長短的鋼針瞬間扎進了我的肚子。
我頭上的冷汗在劇痛之下驀然暴起時,葉尋、陶晞羽的目光瞬間恢復了清明,正好看見了夏輕盈把長針拍進我體內的一幕。
「找死!」葉尋暴怒之下一拳打出,他雖然跟夏輕盈近在咫尺,可是拳風當中卻帶起了擊破空氣般的爆響,可見葉尋這一拳何等猛烈。
「別……」我再想阻止葉尋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拉住夏輕盈,把她拽向了自己背後,葉尋收勢不及的鐵拳卻一下砸在了我的胸口。我明顯聽見一聲骨骼斷開的脆響之後,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了體外。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了地上,身體卻在某種本能的驅動下又轉了半圈。我根本沒看清自己對面是誰,就覺得自己身上又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是有人把刀扎進了我的肚子。
陶晞羽!
扎了我一刀的人肯定是陶晞羽,我們幾個當中只有她善用匕首。
我並不知道那一刀扎得有多深,只是在昏厥之前下意識地握住了對方的手腕,沒讓陶晞羽繼續轉動刀柄。
「保護好夏輕盈!」我掙扎著喊出了一句話之後就昏了過去。
我第一次稍稍恢復意識時,只感覺到自己趴在了誰的背上,身邊的刀聲已經達到了密不透風的程度。我眼角里好像看見了渾身是血的葉尋一手持刀、一手舉弩地瘋狂廝殺,護著我在爆炸箭頭掀起的沖天烈火中瘋狂突進,而我卻在火光當中又失去了意識。
等我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夏輕盈的面孔。我好像是躺在了夏輕盈的腿上,至於我在什麼地方,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唯一記得的就是耳邊有警車的聲音,可我卻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躺在警車裡面,還是有警車在背後追我。那次的情形大概也只是那麼五六秒鐘的時間。
我第三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並沒睜開眼睛,只能聽見身邊有人說話:「葉少尉,這位王少尉血液裡面有異常物質,我們判斷不出血型,沒法給他輸血。」
「他是b型血。」葉尋的聲音有些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