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老頭拎著六子的衣領把他扔到刀疤腳下,自己拽出槍來,踩著山水大步往前走了過去。
孫老頭這是輕車熟路地在往前走,他很清楚自己要去什麼地方、要見什麼人,連看都不往旁邊多看一眼,直到把我們領到一個堆滿罐頭瓶子的山洞口兒才停了下來。
孫老頭打著手電往山洞裡照了兩下之後,縱身跳進洞裡,連著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貼著山洞邊緣蹲了下來。
我和葉尋緊跟一步跨進山洞之後,我卻立刻感到腳底下像是踩著了什麼東西,不等腳步站穩,馬上翻身向後跳出幾米,貼地滾到了水邊。
我還沒等站起身來,就聽見頭上嗖嗖飛過去兩道勁風。那分明就是兩支從山洞射出來的弩箭,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早就被弩箭貫穿小腹命喪當場了。那兩箭過後,刺耳的鈴聲就在山洞裡響了起來。
葉尋同時喊道:「王歡,進來,山洞裡沒事兒。」
我從地上翻起身來幾步闖進了山洞,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像傻子一樣坐在地上的孫老頭,對方就連自己手裡的盒子炮掉在地上都絲毫沒有察覺,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山洞深處不放。
我打著手電往山洞裡看了一眼,那邊竟然有一副用紅磚打出來的土炕,離炕不遠的地方還壘著灶台。
孫老頭早就知道山洞有人,也知道山洞示警的機關在哪兒,他跳進山洞之後,第一時間就瞄向了洞裡的火炕。
他不知道的是火炕上躺著的那個已經不是活人了——那個被棉被蒙住了腦袋直挺挺地躺在炕上的人分明還穿著鞋,活人不會穿鞋上炕。
炕頭上的油燈已經被人點了起來,燈光正好照到躺在炕上的屍首。
我抽出從孫老頭那裡弄來的刺刀,輕輕挑開了蓋在屍體上的棉被。那具屍體至少已經放了七八天了,身上已經長出了屍斑,但是依稀還能看出屍體本來的樣子。對方生前應該是一個極為消瘦、身材很高的人。
我仔細往屍體胸前看了看,他胸口的位置上染著大片血跡,那應該是在他臨死之前吐出來的鮮血,這個人要不是中了毒,就是死於肺病。
我隨手把棉被蓋在屍體上:「孫老頭,你現在是不是該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了?」
孫老頭哆嗦著嘴唇道:「他死了……病秧子死了,死了七八天了……這回咱們真遇上大仙兒了。」
我走到孫老頭面前道:「我現在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孫老頭雙眼無神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以為我孫子丟了魂兒是病秧子乾的,可是他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了。誰拘了我孫子的魂兒?」
刀疤也怒吼道:「姓孫的,老子拿你當哥哥,跟你出來拼命,你他麼倒好,處處耍老子!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小心老子不客氣……」
刀疤話沒說完,我就聽見被他扔在外面的六子拍著手笑道:「大仙兒,大仙兒來了,大仙兒來了。」
山洞裡的人一齊往洞口看過去時,那個身穿金袍、頭戴黃金面具的人身軀筆直地出現在了洞口。洞裡的火光照在對方身上,掀起了一層如血流動的光影,憑空給對方增加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刀疤第一個忍不住拔出槍來扣動了扳機,他一開槍,別人也跟在向金袍人瘋狂開火。盒子炮本就是快槍,幾個人同時射擊之下,子彈掀起的紅光交叉而成的密集火網立刻連綿不絕地向金袍人覆蓋而出。
一顆顆子彈從對方身上穿透而過之間,金袍人就像是一座正在被人不斷推動的泥塑,身軀不動、四肢不搖地從洞口往後平直劃向遠處。
短短片刻之後,刀疤他們就打空了子彈,金袍人也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我和葉尋同時起身撲向洞口之間,卻看見金袍人垂著雙手站在水道里,綿延不絕的河水繞開對方的雙腿流向遠處,他的腳下卻泛起了一股股血紅。
我和葉尋一左一右跳出山洞,分頭往對方身邊包抄了過去。我直到臨近對方時才拔出長刀往金袍人身上輕輕點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竟然像是被人推倒的木頭,「噗通」一聲趴在了河裡。
我和葉尋對視之間,河水當中已經漂起了一層像是金粉狀的東西。我趕緊抓住對方的頭髮,把人從水裡給拽了上來。這時,對方臉上的金色面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