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勢如水火,白棠嫁入白夫人的母家,絕不可能有好日子過,他不能不能看著她跳進火坑。
俞峰站起身道「我這就回去告訴爹娘」
俞婉叫住他「白小姐又沒說要嫁給你。」
俞峰一噎「啊這」
俞婉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我開玩笑的,我沒問她,她怎麼想的,日後你親口問她。」
俞峰的臉漲紅了。
俞婉道「先把陳家的親事解決了。」
俞婉去了最近的一家藥房,買了幾味草藥,讓藥房的人代為熬了,捏成藥丸,帶回白府給了白棠。
「這是什麼」白棠看著桌上的藥瓶問。
俞婉拔掉瓶塞,倒出一粒黑色珍珠大小的藥丸,對白棠道「主料是魚腥草、三七和番瀉葉,還有點兒輔料,吃下後會讓你遭點罪,不過並不會損害你的身子,劑量我都拿捏好了。」
「你還懂這個」白棠問。
「鮑爺爺送我的醫上寫的。」俞婉道。
「你還有個鮑爺爺」白棠並不知鮑神廚與俞婉相認的事。
俞婉望了望門外隨時可能竄過來幾個下人的院子「這個說來話長,你先把藥吃了。」
白棠捏起那枚黑乎乎的藥丸「你之前有給別人吃過嗎」
「沒有,你是第一個」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動
白棠「」
難道不該擔心會不會吃死她嗎
白棠最終還是將藥丸服下了。
晚飯時,白棠開始有些沒精打采的,送飯的丫鬟婆子權當她是讓老爺、夫人氣得如此,並未放在心上,直到夜裡,白棠開始難受地呻吟
值夜的丫鬟扶了衣裳過來「小姐,你怎麼了」
「頭頭好痛」白棠有氣無力地說。
丫鬟摸了她額頭,嚇得一把縮回手「好燙」
白棠病了,先是渾身乏累、睏倦不止,再是頭痛背痛,高燒不退,白夫人請了大夫上門,因是要嫁去陳家的兒子,在醫治白棠一事上,她倒是真沒私心。
大夫看過之後,診斷為急性風寒,開了幾幅散風去熱的藥,奈何白棠服了藥,非但不見好轉,反而越發嚴重起來。
白老爺再偏袒兒子,白棠也是他親生的女兒,他不可能真坐視不管。
他冷冷地看向白夫人道「你請的什麼大夫連個風寒治不好到底有沒有讓人精心照料她」
「老爺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故意讓人把她照料病的嗎還是我故意給她餵藥吃老爺,我這些年是怎麼對棠兒的,你心裡難道不明白嗎」白夫人一臉委屈地哭了起來。
白老爺心頭一軟,說道「我沒怪罪你的意思,你罷了,再換個大夫,讓丁管事去吧。」
丁管事是白棠的心腹,白夫人接管中饋後,將他調去庫房了,白夫人自是不願再重用他,可這個節骨眼兒上也不好觸老爺的霉頭,讓丫鬟給丁管事帶了話。
丁管事請了相熟的李大夫來。
李大夫醫術高明,是專給世家大族看診的,不是白棠母親的身份擺在那裡,丁管事還將他請不到白府來。
李大夫給白棠診治時,白棠的病情再度惡化了,李大方捋起白棠的袖子,就發現白棠的手臂出現了淡紅色的塊狀,李大夫道了聲不妙。
「怎麼不妙了棠兒是得了什麼絕症嗎」白老爺擔憂地問。
李大夫站起身,讓人打了水來,用皂胰子仔細淨了手,方神色凝重地說「我暫時還不敢下定論,若明早這些紅塊不擴散就是我多心了,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麼樣」白夫人著急地問,沒人比她更不希望白棠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病。
李大夫道「明早我再來看吧」
卻等不到明早,大半夜的,丁管事便叩響了李大夫家的大門。
丁管事焦頭爛額道「李大夫,我家小姐越發不好了你快去瞧瞧吧」
李大夫帶上醫藥箱,馬不停蹄地去了。
白棠手臂上的淡紅色塊狀擴散了,起先只長在小臂上,半夜丫鬟給她擦汗,發現她的大臂、臉頰、甚至腿上都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塊狀,塊狀惡化的速度驚人,待李大夫趕到時,四周已經出現了不均勻的紅疹。
「壞事了」李大夫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