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守著蕭君賜時,蕭君賜嘔吐不止,噴了他一身,他還不好發作。
「看不出是什麼病,但絕不是中毒。」
陸音的回答和那些太醫沒什麼兩樣。
這倒是讓鳳白泠更加意外了。
太醫院的御醫們姑且不說,陸音的醫術鳳白泠是知道的,他的醫術,在中醫里已經是登峰造極的存在了,她讓陸音檢查,也是為了讓陸音檢查蕭君賜是不是中了什麼稀罕的毒。
「你檢查清楚了?」
鳳白泠也替蕭君賜把過脈,的確脈象看不出什麼。
「衣服都拖了,從頭到腳都檢查過了。這傢伙身材不錯……咳咳,除了陳年舊傷,就沒其他傷口。」
陸音輕咳了幾聲,他懷疑蕭君賜的女人都沒自己那麼清楚看過蕭君賜的身子。
他原本還不樂意來給蕭君賜看病,畢竟這傢伙是獨孤鶩的死對頭,陸音巴不得他死呢,可獨孤鶩一聽,就把他從被窩裡拎了出來,讓他立刻過去。
鳳白泠一聽,再看看床榻上的蕭君賜。
據蕭君賜的副將說,蕭君賜的身體一向很好,來大楚之前,別說生病,就連咳嗽都沒一聲。
反覆高燒,嘔吐不止,渾身疼痛……符合腦炎的病症。
「你們這一路上,去了哪裡,我要知道詳細的行軍路線。」
鳳白泠詢問周副將。
周副將遲疑了下,對上了鳳白泠嚴厲的目光。
「這關係到你們攝政王的性命。」
周副將只能吞吞吐吐將一路上的行程都說了一遍。
「之前的路線,都如我說的一樣,只是前兩日,攝政王因個人私事,外出辦事,不知去了何處。不過他回來時,身上有青苔和樹枝,應該是去了山區。」
周副將剛說完,鳳白泠沉吟了片刻,忽說道。
「陸音,拿把刀來。」
「鳳師父,你可別衝動!」
陸音一聽,結結巴巴起來,她要殺了蕭君賜?
鳳白泠橫了他一眼。
「剃刀,我要給蕭君賜把頭髮鬍鬚都刮掉,才能找到病因。」
蕭君賜是被一陣古怪的瘙癢驚醒的,他正發著高燒,渾身無力,肌肉酸痛,像只覺得頭頂上嗖嗖嗖,他勉力睜開眼,看到一大片頭髮,從他頭頂掉落。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去他頭髮,猶如殺他父母。
蕭君賜原本還模糊的意識,陡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