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這麼一叫而已,不過一國之君金口玉言,總不能再把話給收回去。
芸妃睜大一雙眸子看著他。
這眼神,與小黑蛋們的如出一轍。
國君有些招架不住這樣的眼神,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朕聽說他們喜歡吃果園的橘子,貴妃閒來無事就去多摘些,朕會派人給他們送去。」
能去果園了,這是連禁足令也解除了?
芸妃活到這歲數,總算開始懷疑人生了。
「陛下。」
「何事?」
芸妃搓搓小手「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國君「……?!」
……
皇后一直派人暗中注意著國君的動靜,自然知道知道國君去了芸妃的朱雀宮,深更半夜的,他去朱雀宮做什麼?別說芸妃早已歇下,便是沒歇,他難不成要與她重續舊情嗎?
皇后在寢殿內踱來踱去。
「娘娘。」內侍出言道。
皇后抬手,示意他噤聲。
內侍只得靜默下去。
皇后又踱了幾步,方說道「你說,陛下這麼晚了還去芸妃那兒,究竟想做什麼?」
「可能是要補償芸妃。」內侍揣測。
「本宮失勢,芸妃就得勢。」皇后冷笑,「本宮早知會如此。」
內侍想了想,說道「芸妃不是曾在陛下面前污衊過您與老國師嗎?奴才斗膽揣測,陛下是去打探這件事的真假了。」
最大的驚慌過後,皇后反而冷靜下來了,她冷漠地站在大殿中,望著院子的方向「都過去那麼久的事,諒陛下也查不出個蛛絲馬跡來!」
時隔數年,再去查當日的事早不能尋到蛛絲馬跡了,但如果有人將查到的線索交到國君手裡,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少主,確定要這麼做嗎?」泗水街,影十三不解地看向朝自己下了令的燕九朝。
燕九朝漫不經心地說道「反正他們也不會與我們說,不如讓國君自己來問,讓他聽到第一手消息,比我們轉述更有說服力。」
「我知道了。」影十三點點頭,飛身去了皇宮。
下午,國君剛到御書房便聽見了王內侍的稟報「貴妃娘娘求見。」
國君道「宣。」
芸妃腳步匆匆地進了御書房,一副急切不已的模樣「陛下陛下!臣妾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國君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樣子,拿了方乾淨的帕子遞給她。
芸妃接過擦了,擦完才意識到這個舉動似乎有些太、太不像該發生在她與國君之間的事,她愣了一下,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上她有要事,很快便將這一茬拋諸腦後了。
她正色道「我想起來,我在那個人的身上看見一個刺青了!」
國君沉吟片刻「你是說……那晚與你一道出現在舊御花園的人!」
芸妃點頭如搗蒜「沒錯!他的脖子後方有一塊青色的刺青!約莫這麼大!」
芸妃說著,用右手的食指與拇指彎出一個銅錢大小的孔。
僅憑一個刺青就抓去擅闖皇宮的刺客來著實有些差強人意,卻偏偏,國君當真認識脖子後方有刺青的高手。
國君放在桌上的手握緊了,他看向芸妃道「大概有多高?」
「這……」芸妃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過去那麼久,她早不記得了好麼,但女婿讓影十三給她遞了消息,她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和、和陛下年輕的身形差不多。」
國君的手握緊得更緊了「你還能想起什麼?」
「沒有了。」芸妃搖頭。
國君的臉色開始變幻莫測。
芸妃只當自己沒看見,繼續一臉無辜地說「不過,就算臣妾想起這些只怕也沒用吧,他被國師發現了,國師怎麼可能不處置他?指不定,他已經讓國師滅口了。」
國師要滅一個人的口太容易了,但倘若對方身份貴重,國師就得掂量掂量後果。
「是他嗎?」國君的心裡湧上一股惡寒。
如果真是他,那麼牽扯的事情就多了。
該說的芸妃已經說完了,演得毫無破綻,接下來就看國君自己有沒有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氣了。
「臣妾告退。
V338九哥出手,當年人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