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聖女。」
燕九朝望了望前院:「你看到院子裡那些紫色的花了沒有?」
俞婉嗯了一聲:「看見了?那些是什麼花?」
燕九朝道:「是聖仙蘭,只有在聖王埋骨的地方才能開出來的花種。」
「聖……聖王埋骨的地方?」俞婉倒抽一口涼氣,「院子的地底埋著一個聖王?那個聖王……不會是周瑾的母親吧?」
嘴上雖是詢問的語氣,內心卻早已有了答案,除了周瑾的母親,這裡還會埋葬著第二個聖族人嗎?
就不知是巫王埋的,還是巫後埋的。
若是巫後,那麼這個女人的心思就太可怕了。
不僅讓巫王飽受失去愛人的痛苦,還讓他日夜對著心愛之人的屍骨,卻又踏不出寢殿一步。
俞婉的脊背漫過一股惡寒,惡寒之餘又浮上一股難以壓制的驚詫:「我本以為周瑾的母親只是聖族的一個聖女,沒料到竟是聖王。」
這孩子,不僅有個做巫王的爹,還有個做聖王的娘啊……
燕九朝道:「聖、巫兩族的血脈本就不可融合,若不然,司空家也不會娶了那麼多聖女都沒延續出一個兩族的血脈,他們的結晶全都遭到了巨大的反噬。」
俞婉點點頭,不一會兒又古怪地搖了搖頭:「可我姥姥不是好好兒地活下來了嗎?我姥姥也是聖族與巫族的後人。」
燕九朝望向寢殿暗沉的角落:「那是有人替她承受了反噬。」
俞婉心頭一震,蘭伊聖女!
她就說呢,蘭伊聖女醫術如此高明,怎麼會醫治不了自己的傷病?原來,不是傷到無法醫治,而是根本不可能對抗血脈引起的反噬。
燕九朝也是到了巫族才漸漸揣測出這個真相。
蘭伊聖女應當是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才會選擇遠走高飛,並尋到了法子將反噬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導致了自己芳華早逝。
蘭伊聖女畢竟只是聖女,並不是聖王,司空曄也只是巫族後人,不是巫王,甚至連巫師都不是。
饒是如此,他倆結合的血脈尚且遭到了如此可怕的反噬,聖王與巫王的後人的下場將是怎樣,可想而知了。
周瑾的命,從一開始就沒可能保住的。
聖王埋骨,為周瑾種下生機。
巫王則用全部的巫力守護著周瑾的生機。
沒人逼迫他們,他們是自願的,為了這個彼此深愛的孩子,聖王埋骨,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家鄉,巫王被困,再也走不出巫後的囚籠。
俞婉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巫後……知道嗎?」
「當然知道。」燕九朝道。
巫王對聖王與周瑾有多痴情,對她便有多絕情,他寧可不要自己的命、耗盡一身巫力、日夜承受痛苦,變得人不人呢、鬼不鬼,也要守住周瑾的生機。
巫後能不恨嗎?
巫王不是要護著周瑾嗎?她就偏要毀掉周瑾,她要凌遲巫王的心,讓巫王痛不欲生,讓地底下的聖王無法安息!
俞婉活了兩輩子,頭一次被一個女人的狠辣與心機這般震撼到。
想到了什麼,俞婉的臉色一變:「周瑾這麼聰明,他見了巫王的樣子,應當……猜出巫王是為了他才變成這樣的吧?他心裡一定不會好受……若是巫後以此要挾他,他會不會……」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只要你的巫力沒了,那個人的痛苦也就結束了。」御花園中,巫後循循善誘地說。
「真的……會結束嗎?」周瑾說。
巫後莞爾一笑,塗著黑色豆蔻的指甲輕輕地摩挲在他白皙清瘦的小臉上:「當然,我向你保證,他會好起來,怎麼樣?你願意把巫力給我嗎?」
周瑾頓了頓,抬起眸子,定定地望進她眼眸:「好,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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