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進諫的。」
皇帝氣笑了:「好好好,你冒死進諫,那你倒是與朕說說看,邊關將士都刺探不到的情報,你是如何得知的?」
不待高遠回答,皇帝又接著道:「你讓朕將通州的十萬大軍派去增援西北大營,你可有想過,通州城外還駐紮著十五萬的匈奴大軍!通州城內數十萬百姓!你是想朕把整個通州城拱手送給匈奴嗎?!」
高遠正色道:「軍報有誤,通州城外從來就沒有十五萬匈奴大軍,大軍都去了西北大營,他們是打上營地糧草的主意了!」
匈奴一進入冬季便物資匱乏,糧草軍餉全都靠搶。
西北大營物資豐厚,確實容易成為匈奴人眼中的肥肉。
但高遠能想到的,營地的將軍想不到嗎?早已加強布防,讓整個營地固若金湯了。
何況他們還刺探了軍情,得知匈奴大軍拔營去了通州城外,不出意外,除夕便要對通州展開進攻了。
高遠行了一禮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啊!」
皇帝冷冷一哼:「那你老實回答朕,你從哪兒刺探到的軍情?」
高遠垂下眸子,額角淌下涔涔汗水:「臣……臣並非刺探……臣是……夜觀星象……」
皇帝盛怒地打斷他的話:「你是祭酒!你去的是國子監,不是欽天監!你還夜觀星象呢!朕召你回京,是讓你匡扶社稷,不是讓你危言聳聽,擾亂軍心的!」
「陛下……」
皇帝忽然眯了眯眼:「還是說……你與匈奴人勾結了,這些軍情都是匈奴人告訴你的?朕想起來了,你的那個小侄孫,似乎就是半個匈奴人。」
「陛下!」高遠身軀一震,猛地抬起頭來!
皇帝撣了撣寬袖,神色冰冷地說道:「來人,把高遠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
冷冰冰的地牢中,高遠又入了夢。
他夢見自己站在通州的城牆上,遙望著白雪皚皚的遠方。
忽然,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馬上馱著一個人。
那人背著許多箭,似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地趴在馬背上,仿佛隨時都可能摔下來一樣。
待到他行得近了,高遠才看清,他並不是背著那麼多箭,而是中了那麼多箭,他幾乎被射成刺蝟,尋常人傷成這樣早沒命了,他是拼著一股執念才撐到現在的。
他送來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份軍情。
但他沒能親眼看看被他拯救的通州。
高遠親手合上了那雙逐漸失去光澤的眼,摘下他脖子上的鐵牌,擦乾血跡一瞧——
千夫長,俞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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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我不管,我阿爹必須活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