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
「又讓你操心了,一不小心就睡沉了。」
鳳凌緊緊的抓著雲姝的小手,「我不需要你道歉,只需要你好好的照顧自己。等藍芸傳來小心,我們就可以回宮安頓一切。」
男子的言語如此自然,幾乎都要讓雲姝覺得自己真的只是睡了兩日。
用過晚膳,雲穆卻是踏著焦急的步伐從外頭而來,他一推開門就看見桌邊的女子,甚至還來不及放下背後的草藥。
「姝兒醒了?感覺如何?」
「父親,姝兒只是睡了兩日,並無大礙的。」鳳凌立刻給了雲穆一個眼神,生怕他一時情急透露了她如今的病情。
睡了兩日?雲穆很快反應過來,原來這就是方才夫人還未說完的下半句話,只怕是為了不讓姝兒感到壓力吧。
「是啊,可是兩日對於為父來說,卻好像十分漫長。」
雲穆輕輕的將背上的東西放下,一手已經探向了雲姝的脈搏。還是像從前那樣,明明與常人無異,為何卻會有這種嗜睡之症?這一次睡了這麼久才醒來,誰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醒過來。
這樣的擔憂只能往自己的心裡咽,雲穆收斂了表情,「姝兒覺得怎麼樣,現在可以用藥嗎?」
雲姝微微點了點頭,「睡了這麼久,倒是神清氣爽,這都是父親的功勞。」
雲穆看著這張對自己十分信任的表情,心中卻是一哽。不,他至今都不能確定自己配出的藥方有沒有效果,實在是愧對自己的女兒。身為雲家當家,如果連女兒的病都治不好,那麼他這一輩子的醫術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努力隱去自己的表情,「為父這就去熬藥。」
鏡子前,男子安靜輕柔的為女子梳著長發,鳳凌無比珍惜與雲姝在一起的每一時每一刻,因為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他們又要有一段很長時間的分離。
「姝兒,你做了什麼樣的夢?」
雲姝抬起眼來著鏡中那站在自己身後的男子,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幸福之感,清麗的面容卻是一紅,一句話也沒說。
看著她這副模樣,鳳凌突然覺得心中暖流陣陣,一定是關於他們的夢。
平靜的生活,沒有腥風血雨爾虞我詐,只有小橋流水的涓涓日常。她不說,他也能猜到。
可是如今,這對於鳳凌來說居然也是一個不知能否實現的夢境。曾經的自信滿滿,在現實的打擊下叫他迷茫。手中的動作不由得一頓,柔順的髮絲還在他的掌心之中,雲姝察覺到男子的異樣,對方好像陷入了什麼掙扎一般,眼中蒙上了一層灰色。
「鳳凌?」
擔憂的聲音很快喚回了鳳凌的思緒,當他反應過來時,自己正緊緊的抓著雲姝的髮絲。
「……我出神了,姝兒可是覺得疼?」
他的不安,透過那微微顫抖的手傳遞到了雲姝的心中,鏡子前的女子緩緩轉過身來,「你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雲姝隱約覺得,自己睡著的這段時間裡一定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鳳凌邪魅的笑了笑,「想對你說的話有許多,姝兒打算從哪裡開始聽呢?」這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曖昧,逗得雲姝流露出了一絲無奈的淺笑。
「姝兒,藥熬好了。」
此時,雲穆已經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跨了進來,清風一拂,帶著那濃郁的草藥香。
「辛苦父親了。」
雲姝在鳳凌的攙扶下來到桌旁,然而她伸出手去,用湯匙輕輕攪拌著黑色的藥汁,一份藥包浮出水面讓她的眼底划過一抹暗光。
身旁兩名男子緊緊的盯著她的動作,雲姝很快將這抹異色隱去,低頭飲了一口。
這藥包她記得,在離開小築的時候父親說過,是他最新改進的藥方,只是需要經過多日的暴曬才能完全發揮其功效。
可是他們方才卻說,自己只睡了兩日……
不,根本不是如此,他們對自己有所隱瞞。雲姝的心中划過一抹涼意,她……到底睡了多久?
回想起方才自己醒來時,他們臉上浮現的驚喜,雲姝知道,自己又讓他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