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那些根本都算不上恩怨。
更何況,冷若南現在才發現,白鶴染居然如此對她的胃口,跟這樣聰明的女子合作,簡直是太痛快了!她不由得多看了白鶴染幾眼,直到把白鶴染看得一哆嗦,這才收回目光。
此時的白鶴染抽了抽嘴角,心說這位小姐什麼毛病?怎麼看她的眼神那麼怪異呢?就跟老虎見著肉似的那麼興奮,簡直跟先前判若兩人。
且說吳鴻遠,被白鶴染和冷若南聯手堵在當場,堵得他冷汗都冒了下來。送禮的事是賴不掉了,白鶴染擺明了就是給他兩個選擇,要麼承認是為了兒女親事,如果不承認,那就是有別的緣由了。如今郭家都成了眾矢之的,他要是在這種時候被說成是單純的為了巴結或是投
靠郭家,那事可就大了。於是他再不多想,立即為自己開脫:「罷了,本想著我們家是女兒,主動提親這個事不太光彩,這才沒有承認。但眼下是想瞞也瞞不住了……」他又給天和帝嗑了個頭,「老臣並沒有結黨營私,實在是女
兒喜歡那位郭小將軍,老臣也是被她纏得沒有辦法,這才走了這一步。請皇上明鑑,老臣真的只是為了女兒啊!」給手握兵權的郭家送禮,這的確是能被扣一個結黨營私的帽子。但如果換成說是為了兒女親事,這個到也能堵住悠悠眾口。畢竟郭家再強勢,也不能攔著不讓人家兒孫成親吧?成親總是要找別人家孩
子的,所以吳家這個禮即便是送了,人家說是為了幫女兒追情郎而送,就是天和帝也說不出來什麼。
不過天和帝是誰啊,那是個人精啊!他要是說不出來什麼那他就不是天和帝了。於是聽著吳鴻遠的話,老皇帝點頭著開了口:「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說,你女兒謀害白家四小姐,也是有理有據了。眼下人證齊全,也有行兇動機,吳飛飛謀害白家四小姐一事證據確鑿,也不用再審了。你也起來吧,你的女兒罪有應得,如何害人就如何給人償命,這沒什麼好說的。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就是想賴也賴不掉。今日宮宴,卻因你吳家女兒行兇害人,惹得見了血,朕本該治你的罪。但念
你剛剛痛失愛女,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再添一罪名,此事便罷了,朕也不再追究。你下去吧,將屍體帶回去,朕准你幾日假,辦好喪事要緊。」
天和帝說完,大手一揮:「都別在這兒站著了,該幹什麼幹什麼!」
於是人們呼呼啦啦地跟著帝後往大殿裡走,起初還就剛才的事議論幾句,卻也很快就忘了之前的血腥場面,又熱熱鬧鬧地說起各自的話題來。
白蓁蓁湊到她二姐姐身邊,小聲說:「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因為我而喪命,姐,你說我們是不是太狠了?她落地時砰地那一聲差點兒沒把我嚇死!」白鶴染一愣,「你是怪我太狠了?」說完自顧地沉思了片刻,然後點點頭,「或許吧,或許是太狠了,可是若事情重來一次,我依然還是同樣的選擇。」她看著白蓁蓁,抬手幫其整理了下散亂的碎發,耐心地道:「雖然我會做同樣的選擇,但是你不要,你不要像我一樣,要開開心心的活在陽光下,心中存有美好,多遇見美好的事,多交往可靠的人。蓁蓁,你比我幸運,做庶女也很好,至少不會淪為旗子,
不會被人算計和利用。」
她說完,回過頭來,眼眸向下低垂著,也說不上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她是個毒女,是毒脈白家的繼承人,是家主。她的血液皮脂甚至身體上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特殊,據說這叫返祖,因為她同白家數千年前的一位祖先情況一模一樣。可惜她生活的年代已經不再是幾千年前那個有信仰的時期了,什麼家主,什麼返祖現象,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利益二字。為了利益,家主又如何,還不是整日活在陰謀算計中,一不留神就會沒了性命
。她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早已經沒了白蓁蓁這種小姑娘的心理狀態,她甚至都覺得自己沒有一個少女的過渡期,好像從兒童一下就步入成年,缺少了成長必經的過程,又如何能體會這年齡該有的心境
?
白蓁蓁見她情緒不太對,覺得可能是自己剛才說的話不太好,正想解釋解釋,卻被九皇子扯了扯胳膊。她扭過頭見他正微微搖頭,便沒再說話,老老實實地跟著往前走。白鶴染的小手卻被人緊緊握住,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不要怕,你想的,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