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晚在府門外她似乎感覺到有兩個人,盯著文國公府的是四雙眼睛,並不是只有刀光一個。可她沒問出口,一來是有三小姐在這不方便說話,二來也是怕自己的感覺有誤,說出來憑白的讓人覺得她懷疑對方。
既然是十殿下送來的人,那就一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一點她十分確定。
白燕語瞅瞅走得極快的默語,不解地問:「她這是要幹什麼去?」
白鶴染冷冰冰地撇了她一眼,白燕語立即收聲不敢再問,只帶著丫鬟立春緊緊跟在白鶴染身後。而白鶴染邊走著還邊在吩咐迎春:「讓刀光陪著我便好,你去一趕府衙,什麼都不用說,只需把自己的這張臉給那些人看看,她們就明白應該怎麼做了。告訴韓天剛,今日傍晚之前我會把藥與好,到時候去送藥,回來的時候務必給我把芬芳閣的房契地契一併帶回。」
迎春立即道:「小姐放心,奴婢這就去做。」說完,又不客氣地提醒起白燕語:「既然一定要跟著二小姐出門,就請三小姐管好自己,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做的事別做。若是平時你自己在外頭,不管做什麼奴婢都不會多這個嘴的,但這次是跟著二小姐一起,所以奴婢一定要將醜話說在前頭。三小姐您若是有何不得體的行為,那丟的可是我們二小姐的臉。」
這話一出,不等白燕語有反應呢,那丫鬟立春先不幹了:「迎春你什麼意思?再怎麼說你也就是個下人,憑什麼這樣的態度跟我家三小姐說話?我們三小姐可從來都不給三小姐找麻煩,你別把我們當成五小姐那般對待,我們可受不起。」
迎春都聽笑了,「從來不找麻煩嗎?那你告訴我,現在是在幹什麼?」
「現在……」立春張了張嘴,頓了一會兒,然後說了句:「現在是姐姐帶著妹妹去逛廟會,你覺得這有問題嗎?你去別家打聽打聽,哪家的姐姐不會帶著妹妹出去玩?」
迎春輕哼了聲,「你的意思是在指責二小姐沒有帶妹妹去玩?可是我家二小姐明明帶過了,都是帶著四小姐去的。至於為何沒帶你家三小姐,你們自己心裡沒數?非得要我說得那麼直接?」迎春翻翻眼睛,「有志氣就老老實實在府里待著,或者自己去跟長輩打招呼,自己出去逛,別死皮賴臉地賴著我家主子。還讓我去別家打聽,好啊,我可以去打聽,我到是想打聽一下,誰家的女孩子一點兒都不懂得矜持,見著個男的就往上撲。」
「你——」立春簡直都驚呆了。她在國公府也有很多年了,跟迎春早就認識,甚至當初還是隨著迎春那一批老人一起取了帶春字的名字。但從前的迎春可沒有今日氣勢,就是跟著老夫人那些年也不是很能抬得起頭來,經常是被二夫人壓得回到院兒里跟老夫人一起哭。
哪像如今,連三小姐都公然敢懟了,這簡直是變了個人。
她想再為自家主子爭爭口,總不能讓人丫鬟給數落一頓,那也太沒臉了。
誰成想還沒等她再開口呢,白燕語那頭到是搶著說了句:「沒志氣!我絕對沒志氣!所以我不能在府里待著,我就要跟著二姐姐,她走哪兒我跟哪兒。」說完,死死地摟住了白鶴染的胳膊,生怕人跑了一樣,還扭頭吩咐立春:「你,去找母親給我告個假,省得回頭又數落我的不是。咱們這位新母親看起來弱了巴嘰的,實則最喜歡告黑狀。這要是半夜在父親枕邊說我幾句壞話,我可受不了。」
立春憋了一肚子氣,氣鼓鼓地去找小葉氏告假了。白燕語則笑嘻嘻地跟迎春說:「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早就同她說過別在意什麼顏面不顏面的,不當吃不當喝,值幾個錢?這丫頭就是不開竅。我替她給你賠不是,別往心裡去啊!」
白燕語的話讓迎春再也不好意思不給好臉色,只得連連道:「奴婢不敢當,都是奴婢脾氣不好,還請三小姐原諒則個。」
白燕語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不在意這個。」
白鶴染瞅了她一眼,「你在意的是府門口那位五皇子吧?」她就不明白了,「那種長得像狐狸一樣的人,你究竟是怎麼看上眼的?」
「像狐狸嗎?」白燕語一愣,「我沒看出來啊!我瞅著長得挺周正的啊!」
這是白鶴染頭一回聽說有人用周正這個詞來形容五皇子,她都有點兒懷疑來的人到底是不是那隻狐狸,該不會門房的人搞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