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一點都不好。夢裡前後兩世交替而來,兩位父親的醜惡嘴臉輪番出現,再一次將她心頭的怒火燒至了極點。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一睜眼就看到一張臉正趴在自己眼前,眼睛忽閃忽閃的,呲牙咧嘴,像極了前世白家親眷的熊孩子扮鬼嚇她時的模樣。
她一時沒分清楚是現實還是在夢裡,下意識就一拳揮了過去,直打在那孩子的面門上。
被打的人「啊」地一聲倒飛出去,坐到了地上捂臉痛哭,一邊哭一邊罵:「白鶴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你見誰打誰啊?嗚……疼死我了,我是不是毀容了?什麼破姐姐,你賠我臉!」
她瞬間反應過來,糟了,打錯人了。
趕緊起身下地,鞋也顧不上穿,光著腳就奔到被打的人跟前,急聲問道:「蓁蓁,你有沒有事?別捂著,快把手拿下來給我看看,傷著沒有?」
「廢話!能不傷著嗎?」白蓁蓁都要氣死了,大清早就挨頓打,這叫什麼事兒啊?
「傷著哪兒了你讓我看看啊!」白鶴染也無奈了,「我好好的睡覺,你湊那麼近幹什麼?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白蓁蓁把捂臉的手放下來,腦門子明顯青了一塊,「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來刺殺你的吧?我滴個天,哪有長我這麼好看的刺客?」
白鶴染翻翻白眼,再往她傷處看看,雖然青了一塊,好在沒有大礙,養幾天就能恢復了。
只是她也沒法說自己以為的是什麼,與刺客無關,她只是想起前世很小的時候,姑姑家的表妹就曾趁她睡著了扮鬼嚇她,還將一碗肥皂水倒進了她的嘴裡。
將醒的時候剛好夢到那件事,便將白蓁蓁悄悄進來的腳步與夢裡的表妹混為一談,這才失手錯傷了人。
好在心裡想著是小孩子,出手不算重,否則這一拳頭下去,白蓁蓁這張臉怕是真毀了。
「起來吧!回頭弄些藥膏給你擦,幾天就能消下去。」她無奈地將人從地上拉起來,「我要真將你當刺客,你這條命都得沒了。再給我看看,疼不疼?」
「能不疼嗎?」白蓁蓁哭喪著臉,像個小怨婦似的看著她姐姐,「你的手勁兒怎麼那麼大啊?這幸虧是打在腦門兒上,要是打在鼻樑上,我這張臉可就真玩蛋了。」
她趕緊哄孩子:「乖,姐姐錯了,姐姐不知道是你,姐下回注意,一定看清楚了再打,行嗎?」
「沒下回了,下回我再也不來跟你玩兒了。」白蓁蓁很生氣,「我起了個大早,好心好意來跟你分享好消息,誰知道你不但賴床賴到這麼晚才醒,還動手打人,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她氣呼呼地坐到桌前,伸手去鼓搗桌上放著的一匣子首飾。
白鶴染趕緊說好話:「你相中哪個了隨便拿,我平日裡很少戴這些,基本都是新的。」「切。」白蓁蓁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這破玩意我屋裡有的是,誰稀罕你這些啊!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昨兒彭家不是惹你不痛快了嘛,這個仇大舅舅給你報了。紅家已經下令掐斷彭家所有的生意源頭,同
時不惜一切代價收購彭家所有賺錢的產業。另外,借銀子給彭家的錢莊,還有那些賒了貨給彭家的貨商都會聽紅家的號令,一起向彭家要錢。相信不出十日,京都彭家就要不復存在了。」
她盯著白鶴染,眼睛裡閃著琢磨的光,「姐,我都在懷疑大舅舅是不是在巴結你。只是聽說你在折騰彭家就巴巴地做了這麼多事,除了巴結、除了在向你示好,我得不出其它結論。」
白蓁蓁揉著被打腫的腦門兒,她能看出來紅家是在巴結她二姐,可她到底年紀小,到底也才十二歲,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紅家這樣做究竟出於什麼原因。
在她看來,兩家既是親戚,她跟姨娘紅飄飄又是站在白鶴染這一頭的,那就算是自己人,紅家待白鶴染不薄,應該不至於刻意去巴結。
但紅家就是做了,這讓她十分困擾。白鶴染很快就為她解了這個困擾,沒說實話,卻也用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她告訴白蓁蓁:「的確是在巴結我,因為紅姨娘跟白興言鬧翻了,紅家在生意上以後肯定是指望不了文國公府幫忙出力,所以他
們希望通過我來打通十殿下那一層關係。我這樣說你能懂嗎?」
白蓁蓁立即點頭,「懂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