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驚覺,天色都見暗了,不能在府里逗留太久了。
「劍影。」她冷靜地安排著,「你往府衙走一趟,直接見韓大人,就跟他說我們家要休掉兩個妾室,刻不容緩,請他幫幫忙,最好馬上把官府記錄在案的典籍文書給換掉。」
劍影點點頭,「我這就去,如果韓大人已經進宮,那就直接找那位師爺。反正不管怎麼著這事兒都得給辦了,主子放心就是。」放說完,人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岐黃都看愣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來無影去無蹤,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嗎?
白鶴染進了前廳,刀光拉了岐黃一把,主動留在門口守著。
默語慢走了幾步,問管家白順:「迎春呢?」
白順說:「迎春姑娘一大早就出了門,說是安排京里的幾家鋪子,據說過年期間除了今生閣醫館之外,其它幾間都要暫時關門,一直到上元節那天才會再開。」
默語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打發了白順去叫紅氏和林氏過來。
很快地,二人也進了前廳,白鶴染沒時間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地將手裡的兩封休書遞給了她們,一人一封,同時道:「紅姨,林姨娘,從現在起你們自由了。我已經派人到官府去換文書,你們將不再是文國公白興言的妾室,也不再是我文國公府的姨娘。我做主,讓你們的子女跟著你們一起離開文國公府,今後是繼續姓白,還是改了跟你們一樣的姓,都由你們自己說了算。別問我原因,我不會害你們,你們只需要聽我的話,紅姨立即帶著軒兒回紅府,林姨,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去天賜鎮。」
這話剛說完,冬天雪攔了她一下,「小姐,屬下忘了說,現在出城已經來不及了,城門關了,所有城門全都關了,說是宵禁。」
白鶴染急皺了一下眉,也立即有了新的安排:「紅姨,如果方便,把林姨也一併帶到紅家去吧!」她已經不再叫林姨娘,而是改口叫了林姨。這個細節沒有被紅氏和林氏二人錯過,也正是聽到白鶴染如此乾脆利落地就給她們改了身份,更是讓她們措手不及。
「阿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跟我說實話,我們一起來相辦法。」紅氏的手有些抖,冰涼冰涼的,她告訴白從鶴染說,「安排人沒有問題,我們紅家藏也能把人給藏住了。但是你呢?你把我們都安排好了,自己怎麼辦?還有蓁蓁和燕語呢?她們怎麼辦?」
林氏沒有紅氏那麼冷靜,這會兒已經嚇得跌坐到了椅子裡,一雙腿一直在打哆嗦。
白鶴染把手按上林氏的肩,語態儘量放得輕柔,「你們聽我說,的確出了事,這件事情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但一直沒說。之所以沒說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這件事情很惡劣,稍有閃失就是誅連九族的大罪。我想著儘可能的拖一拖,多做些事情存點跟皇上討價還價的資本,可惜,事情來得太快,皇上也比我想像的更加憤怒。迫不得已,只能做此安排。」
她沒有將為何會有這兩封休書告訴紅氏和林氏,也沒有把自己編造的關於白興言的事跡告訴給她們。她要的是一個真實的反應,一旦這件事情被揭穿,做為女人,紅氏跟林氏一定會有一個反應出來。那樣更真識,就算皇上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至少做給外人看,也算是給皇上遞了一個台階,別作弊作得太明顯。
「阿染,你告訴我們,究竟是多大的罪,至於誅連九族?」紅氏已經冷靜下來,甚至還拍了拍林氏,告訴她,「害怕沒有用,哭更沒用,這種時候要冷靜,就算咱們不能活,至少也得讓咱們的孩子活下來。堅強一點,我們一起想辦法。」
事到如今,關於白興言做過的事白鶴染也不想再隱瞞了,她告訴紅氏:「文國公白興言在二十多年前曾與宮裡的賢妃娘娘有過一夜春宵,事後賢妃娘娘懷孕,生下五皇子。」
「什麼?」紅氏大驚,下意識地用手去捂自己的嘴巴,生怕驚叫出來。
林氏乾脆都嚇癱了,縮在椅子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鶴染知道是這個結果,但她也沒有時間再安慰二人了。扭頭看看廳外愈發暗下來的夜色,她告訴紅氏:「我要立即進宮,這一切還只是我的猜想,但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你們照著我的安排卻做,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你們平安。」
她說完這些轉身就走,紅氏一把將她給抓住,面帶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