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怕是張毅風自從來到十方之界後過的最閒適的,除了修煉外,剩下的時間大多都在思考和睡覺。想想煩人涵這個傢伙,總是叫喊著累了,想睡會。而每次睡著後還是那個夢在糾纏自己,還是那個一身水碧羅裙女子的背影。
這一路來走的不算順利,也早已超出了張毅風當初的預想,不曾想會攪入了這麼多是是非非中。或者說,他的諸多決定都是跟遵循某些人的意志,活下去是前提,如何在保證活著的同時不斷變強,才是最難的。
這三日,張毅風都會在清晨時,站在腳下這座百尺高的山峰頂端對日沉神,看著一抹抹亮光升起,艱難的開始攀升,縱使前邊有座座山峰阻擋,也沒有阻止亮光穿透撒下。即便短時間內仍有未被照亮的地方,但山峰是不動的,而亮光仍舊在不斷攀升,直至可以照亮所有地方。
東升西落,不斷往復,耀目中天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卻未曾變遷過。
正如這方大陸的所有修者,有人曾經輝煌過,即便最終沒有破空而大限隕落,那至少曾經輝煌過,還有無數修者在前赴後繼,承繼著前人的腳步,將這樣的修者傳統延續下去。
他自己也逃脫不了這個窠臼,只有不斷的變強,才可能成為輝煌,即便最終沒有完成心中所想,那至少他曾經為了心中所求努力過。
&小子想什麼呢?」小囉嗦有意無意的問道,這三日張毅風前所未有的安靜,讓小囉嗦也有些無可適從。
&得清閒,放空下,什麼都沒有想,就是想單純的這樣站著,看雲捲雲舒、花開花落。」張毅風負手而立,淡淡的說道。
&話康鐮也曾經說過。他每次死裡逃生後都會坐在雲商河的面前發呆。」小囉嗦想了想片刻後說道。
抬起手摸了摸小囉嗦的寸高靈體,張毅風笑著問道:「小囉嗦,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用兩個透明雙翅抱著張毅風的一根手指頭,小囉嗦不假思索道:「不會,小爺只會殺光了那些害死蠢小子的傢伙。」
&啊,就是殺伐之心太重,若是我死了,或者明知是必死之境還要衝上去的時候,肯定會先給你找一個好歸宿。夥伴一場。這條路能走多遠我不知道,但希望你們都能活著,這樣至少還有人記得我。」張毅風又點了點小囉嗦的小鼻子說道。
&知道胡說。」前番諸事,雖是出身真神空間的異類,小囉嗦也漸漸多了不少人類的感情,現在的張毅風比起曾經相處百年的康鐮來說,在他心底的位置更高一些。
張毅風淡淡的應道:「這那裡是胡說,即便成就了真神,也不是亘古長存的。真正擁有無盡壽數的都至少是真帝強者,若是真神空間都消亡了,那修為再強又如何?這不是你的原話嗎?所以,我更羨慕普通人。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便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做自己。」
&是沒錯,不過誰讓你個蠢小子不是普通人呢!」小囉嗦眨巴著眼睛打趣道。
攀升了不少的亮光,穿過山峰之間的縫隙。映照在張毅風的面龐上,有些刺目。一陣微風忽來,一頭長髮隨之起伏。和諸葛蒼五人約定的時間到了。張毅風捲起念力旋風,徐徐落在地面之上,沉了沉神說道:「所以啊,對你我來說,像普通人一樣活著是奢望,誰讓咱們就是如此命數不濟。」
小囉嗦不再反駁,乖乖的回到了張毅風的腹穴中,而張毅風再次拿出素羅蟬翼面具,六段念力修者,査蕭然,這是他過去的名字,現在他叫張毅風。
焚日當空,五座高矮不一的山峰接連成微攏手掌模樣,底部相接處,形成數百丈平坦地帶,張毅風站在當中,這裡是和諸葛蒼五人相約之地,葉蘭城西面頗有盛名的五指峰。
遠遠一道流光靠近,上邊五道殷實氣息,張毅風抬頭看去,從南至北,五座山峰的頂部依次出現一人。皆被烈日映的威嚴不已,張毅風沒有在意中都五子這般現身有何目的,只以拱手還之。
站在中指模樣山峰頂端的諸葛蒼俯視著張毅風,如同看著一個螻蟻般,但他明白,恰是這個螻蟻,正在攪動著十方之界,他現在也要放下身段來交好。
下面的情形有些出乎張毅風的意料。
只見拇指山峰上,諸葛熏身形鬼魅,手中短劍捲起數到武力光芒,順著這些如台階紅芒,諸葛熏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