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伯仲之間,再斗百餘招我亦未必勝你。幸虧這火已不太旺,不然只得吃糊雞嘍。」說著吸吸溜溜的又啃了幾口,吃相與方才無異,似乎並不感到燙。僅吃幾口,突然轉為嚴肅道:「大和尚,你我立場不同,你等在此意欲何為?」
法王聽他態度轉為敵對,大有驅趕之意,便道:「老衲和徒弟在林間小寺中誦經參禪,潛心修佛,並未參與宋蒙國事。」
「哼,你虔心向佛為何不回你的西藏?卻逗留在這襄陽一帶,定是有所企圖。是不是想刺探軍情?告訴你,有我老叫化在,你的陰謀詭計休想得逞。」洪七公深曉民族大義,雖在武功上對金輪法王惺惺相惜,但上升到國事層面,絕不含糊。
金輪法王聽他訓斥,心裡著實窩火,雖自知難以勝他,仍傲然辯道:「我身為國師,刺探軍情這等事何須親為?襄陽以北已非宋地,你們中原有詩云:『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閣下請自重。告辭!」轉身大踏步走去,達爾巴緊緊跟上。
洪七公愣愣的目送他們遠去,若有所思,片刻後接著吃雞。
卻說襄陽劉韋楓到了襄陽,舉城。他帶領鐵掌幫助守襄陽,數次抗擊蒙古高手的義舉早在城中傳為佳話。郭靖攜著他手進入府中,與朱子柳等眾人一陣寒暄,將他奉為主賓,大擺家宴。劉韋楓沒想到自己竟受此待遇,與兩年前自己孤身闖天涯實有天壤之別,感動的熱淚盈眶。郭靖等皆知他或有出家之意,好不容易回心轉意,怕再激起他向佛之心,而大好年華遁入佛門,因而未敢提及他失蹤緣由。哪裡知道其中另有隱情,劉韋楓對走火入魔及遇到霍都等事亦是三緘其口。
眾人紛紛敬酒,劉韋楓難免一醉。程英、陸無雙姐妹遍尋他未果,早已回襄陽等消息,此時自是各自歡喜,和公孫綠萼一起,擦臉、餵水,輪番侍奉,殷勤周到。
黃蓉已將程英和劉韋楓被父親親訂婚約,劉韋楓委婉拒絕郭芙之事告知郭靖,他頓覺理所當然,又見眼下分明是「三女侍夫」的局面,郭靖和黃蓉只是相視微笑不語。
郭芙卻看不慣,悶悶不樂。此時武氏兄弟均心有所屬,見了她亦只是道聲「師妹」而已;耶律齊因父兄皆是蒙古官員,身份尷尬,並未跟回襄陽。昔日如眾星捧月般的大家閨秀,只得獨到院中對月長嘆。
次日一早,郭靖便叫起了劉韋楓,到襄陽城巡視,無論到哪個角落,都受到軍民的敬仰,歡呼陣陣。郭靖仍然如往常一般講國事、戰事和形勢,他平時拙於言辭,但講起這些來卻滔滔不絕,連著繞城半日,卻發現劉韋楓興致並不高,只是點頭敷衍等,便打道回府。
連著數日亦是如此,這跟數月前他積極踴躍的狀態大相徑庭。他也試著問道:「劉兄弟為何悶悶不樂?」但總被他搪塞。便在塌邊透露給黃蓉,知她足智多謀,讓她多加留意,定能看出端詳。
黃蓉猜想或是因為幾個女子的情感糾葛,難以取捨,可常見到三位女子都是表情自然,語氣親切,並無爭風吃醋跡象。思來想去,落到了曾在谷中見過的那個小道姑洪凌波身上,她被劉韋楓所救,其後如影隨行,可又去了哪裡?只是年輕人兒女情長之事,自己不好過問。哪裡想到他因兀自內息紊亂而煩惱。
劉韋楓雖不敢再修煉「九陽神功」,但《九陽真經》經文每日在腦中如電影膠片般遍遍播放,試圖找到解脫之法,可始終難以如願。不敢運功調息,只是每日按九陽之法吞吐呼吸,發覺並無異樣。練功時亦只練空招和劍法,雖有力氣,重鐧卻使得如周身關節生鏽一般,很不順手,只得以青陰劍勤練,以免成就荒廢,期待奇蹟再次出現。
這日,洪七公至襄陽,讓郭靖黃蓉歡欣若狂,夫妻倆十餘年未見他老人家,都拉著問長問短。見他精神矍鑠,滿面紅光,大感慰懷。黃蓉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又讓武敦儒去鐵掌幫辦事處請劉韋楓。郭靖向洪七公道:「師父,今日我給您引見一位少年英俠,此人不光武功高強,亦是豪氣干雲,更難得的是有一顆赤誠的愛國之心。雖然年少已是鐵掌幫幫主,率幫眾捐資捐物,助守襄陽,抵禦強敵,是大宋的大大功臣。」
黃蓉詳細講了英雄大宴、郊外抵禦金輪法王和襄陽解圍等事跡,聽得洪七公連連稱讚。便問:「如此少年英雄,怎不說姓名?」
黃蓉正欲道出,見自廳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