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坐得端莊筆直,正色道,「我是我,你是你,少攀扯我。」他抽紙巾擦完嘴,站起來,「我吃飽了,先撤。」
「大哥,叫她過來。」梁紀深吩咐慣下屬了,這句口吻半玩笑半吩咐,梁璟掃了他一眼,沒計較。
「梁副總,還有別的吩咐嗎。」
他正經了一些,「沒了,有勞大哥。」
梁璟離開後,梁紀深索性徹底捅破,「您不僅指使胡大發的老婆誣陷,蒲華寺的假和尚作偽證,也是您收買的吧。」
紀席蘭撂下筷子,「不是我。」
「不是?」他叩擊著桌沿,「除了您千方百計害她,也有本事害她,誰有膽量在我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我沒收買,我憑什麼承認?何況胡大發腦出血,是她下手太狠,我逼她下手的?」
梁紀深只吸了半支煙,剩下的半支熄滅在菸灰缸,「總之,梁家的兒媳婦蹲大獄了,梁家的清譽毀了,我的前程也毀了。」
紀席蘭哼笑,「我會同意她過門嗎?」
他靠著椅背沉默,越是沉默,越沒有轉圜的餘地。
「延章!」紀席蘭慌神了,「你說話啊。」
梁延章端起酒杯,心中不滿,一抬頭,四目相撞,梁紀深翹起一條腿,唇角含著笑,笑不達眼底。
好半晌,鴉雀無聲。
梁延章雲裡霧裡的,老三的眼神實在深不可測,令他發怵了。
老三剛去中海上任那陣,比較低調蟄伏,現在一把手死了,百分百是二把手繼任,老三的行事風格沉穩老練,有大將之風,業界議論他的私生活,卻也服氣他的手段。
他羽翼漸豐,已經壓制不了他了。
梁延章又放下了酒杯。
紀席蘭莫名其妙,「延章?」
「行了。」梁紀深不耐煩,「我今天是通知你們,董事長的頭七之後,我領證,反對無效。」
「我碾死一個戲子易如反掌!」紀席蘭氣得滿面通紅,「老三,你掂量清楚!」
他淡笑,「您試試。」
紀席蘭一拍桌子,「我碾死她又怎樣?我生養了你,你敢不孝不義嗎!」
「我的確不敢不孝不義。」男人神色一寸寸崩塌下去,「您不要忘了,您是梁家的夫人,依附梁家才有好日子過,梁家盛,您風光,梁家衰,您也狼狽。中海集團不如梁氏集團有錢,但勢力遠勝過梁氏,惹急了我,我斷了梁氏的財路。」
紀席蘭甩手要掄一巴掌,梁紀深紋絲不動,打算挨這一下,梁延章關鍵時刻拽住她,不允許她爭執。
「延章,你什麼意思?是我撮合他們的,老三沒瞧上方安意,方家顏面掃地,我和方京儒夫婦沒法交代!」
梁延章頭昏腦漲的,「我出面和方家解釋。」
紀席蘭不可置信瞪大眼,「你答應老三娶何桑了?」
他的初衷自然是不答應,可不答應,老三這勢頭,萬一真的讓梁氏集團坐了冷板凳,沒法和方家交代倒無妨,他沒法和董事局交代了。
梁延章陰沉著臉,不吭聲。
......
芳姐陪著梁璟一起回3號院。
她是翁瓊僱傭的保姆,在老宅服侍四十年了,梁璟在國外時,任何風吹草動是她向助理通風報信。姚文姬和紀席蘭心知肚明她是間諜,奈何是原配的人,不好解僱她。
顯得沒度量,不敬原配。
反而招致流言蜚語。
一樓的客房門敞開,亮著一盞檯燈。
何桑睡姿恬靜,長發披散開,鋪了一枕頭。
梁璟轉身,解開皮帶扣,在衣帽間取了一套居家服。
芳姐問,「我喊醒她嗎?」
「不喊。」
「三公子的脾氣犟,梁董和紀席蘭拗不過他。紀席蘭添了一個平民百姓的兒媳婦,一定氣瘋了。」
梁璟隨口說,「沒那麼簡單。」
「再艱難,能有您艱難啊?夫人給我託夢了,說您不結婚清明節別去祭拜她了,她不願見到您。」芳姐抱怨,「您爭爭氣,長孫或者長孫女總不能他倆生
第166章 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