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這都說的什麼話?」陳洛南躲過陳老太太丟過來的一個茶盅,臉色也有些難看,但礙於眼前的人是他親娘,礙於孝道,他還是壓著自己的性子,解釋道,「娘,是二弟他,他太胡鬧,您不知道,他昨個兒晚上口口聲聲要嚷著休妻,這話是他能輕易說出口的嗎,還有,二弟妹中毒,他卻看都不看,一心只顧著表妹那邊……若是傳出去,二弟妹的娘家那邊,咱們又如何交待?」
「交待,有什麼要好交待的?」陳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語氣冰冷,「你說說,要給黃家什麼交待?」
「娘,黃氏好歹也是二弟明媒正娶入府的,而且,這些年來又沒什麼過錯……」
「怎麼沒過錯,無出就是錯!」
這個話題陳洛南是不能接的,用力的按了按眉心,「南哥兒,他是你弟弟,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你怎麼能為了個女人,對你弟弟打罵?」說到這裡,陳老太太眼中陰霾一閃而過,那瞬間,她盯著陳洛南的眼神是鋒銳,是陰戾——果然,不是自己肚皮里爬出來的,就養不熟麼?難道,自己果然是真真養出了只白眼狼?
心頭多了抹陰沉,她對著陳洛南望過去,「我已經讓人叫了你弟弟過來,一會等他過來,你好好的給他道個歉。他打小是娘嬌著養養大,身子又不好,性子難免傲了些,你這當哥哥的怎麼就不知道讓著他,難道非得看著他再被你氣病,躺在榻上起不來身才好?或者,你是以為他這段時間身子骨好了不少,怕他繼續好下去,搶了你外頭生意的風頭?」
「若是你當真這般想,你放心,你二弟不會和你搶什麼的,你別這般的防著他。」
這話說的卻是極其的重了啊。
陳洛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下,「娘,您這話要是冤枉死兒子。兒子如何敢有這般的心思?」
他打小就知道二弟身子不好,娘親時時叮囑他要讓著,護著弟弟。
身為陳府長子,他把撐起陳家門戶和照顧娘親,弟弟列為同等重要的事情。
在他的心裡,這就是他的責任!
可現在,他一腔心血,換來了什麼?
他兩個頭磕下去,額頭已是見了血,「娘親,娘,您便是讓兒子把府里的事情都交給二弟,兒子也無話可說,只是,您不能這樣想兒子,兒子心裡把二弟當成自己的命般重要,哪裡會捨得傷他半分?」說到最後,他已是聲音帶泣,「娘,您若是實在不想兒子掌管那些生意,您,您便把兒子的權力收回去吧。」
「哼,你這是威脅你娘我嗎?」陳老太太看著跪在地下的陳洛南冷笑不已,也沒讓他起,「你現在說撒手不管,怎麼著,你是覺得咱們這府里離了您這位大少爺就轉不了,我們整個陳府這些人都得去喝西北風,都活不成了,會餓死,是不是?」
「娘,兒子萬萬不敢有這般想法。」
陳老太太還欲再說什麼,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帘子掀起來,陳洛北帶著怒氣走進來,「娘,娘,我不管,那個女人我一定要休了她,娘您不知道,她就是個毒婦,月兒表妹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呢。您可不能再讓兒子和那個毒婦在一塊生活。」他一連串的話說下來,徑自坐到了一側的椅子上,接過小丫頭遞來的茶抿了口,「娘,您到是開個口,給兒子說個話兒啊。」
從頭到尾,他卻是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曾看一眼跪在地下的陳洛南!
「你就知道吵,你把她休了,黃家那裡可想好了理由?」
「這還用什麼理由,她無子!」
「二弟,無子這不是休她的理由。」二弟身子骨不好,成婚這麼幾年,大夫的話是休養休養再休養,無子怎麼能怪黃氏?
陳洛北恨恨的看他一眼,冷笑,「娘,這人是誰啊,跪在這裡做什麼,沒的吵了咱們母子說話。」
「好了,你也別使性子了,你大哥剛才還和我說他昨個兒太過衝動,惹你生氣,這不正後悔來著?」陳老太太嗔怪的瞪了眼陳洛北一眼,扭頭,淡淡的看向陳洛南,「起來說話吧,跪在那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當娘的怎麼虐待你呢。」
「多謝娘親。」陳洛南自地下起身,站在那裡頓了下,轉身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拿了帕子拭去額頭的血跡,對著一臉緊張遞茶過來的小丫頭點了點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