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弄一根。」不過是整了整衣衫的功夫,雲朵已經手腳利索地往前上了一步,腳瞪著樹身,蹭蹭躥上去一段,隨後扒住了旁邊的枝椏,一手勾著樹,另一腳向上踢過去一腳踹上,又一個手刀下去,瞬時就劈了下來,拿在手裡衝著七夕那頭揚手比劃了一下,大聲問道。
「行,就那個就行了,拿過來吧。」七夕聞言轉頭去看,就點了頭應道。
雲朵笑著點了頭,跳下來往回走了幾步,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剛才許天賜說話了,就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傻呆呆站在那裡的人,疑惑問道:「對了,你剛才說啥?」
「沒……什麼。」許天賜反應過來,連忙收起臉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正色回道。
只是心裡頭可絕對不如表面那麼平靜,看著雲朵小臉上盈滿笑意,一雙大眼睛滿是疑惑地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個過去果斷出腿踹斷一根棍子的人是她?
這丫頭得是有多大的力氣了,這還是個十幾歲的長得粉嫩嫩的小丫頭嗎?就算他早知道沈家幾個小丫頭不尋常,可七夕那是他早就知道的,雲朵在他看來一直就只是個脾氣直爽的小丫頭,可現在,這小丫頭身手竟然……
「喔。」雲朵也不以為意,拎著枝椏過來房子跟前,又四下看看找到一把刀,過去拿起來修了修棍子,幾下就把有可能會扎手的枝椏給砍掉了,隨後一根光滑的木棍被遞了過來,下頭也已經劈出來個叉,順手遞給許天賜:「給,用這個去幫夕兒支著就行了,對了,你會嗎……算了,要是不會就我來吧。」
原本打算讓許天賜幫忙自個兒去接著洗菜的雲朵,瞅瞅許天賜那一雙比起女孩子也毫不遜色的手,儘管手指修長看著很好看,但明顯不是幹活兒的,就馬上又把棍子收了回來,徑直越過他自個兒走到了七夕身邊。
許天賜伸出的手就那麼被晾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竟然是被個小丫頭給看不起了,再瞅瞅雲朵那一雙白嫩嫩的小手剛才劈了個手刀竟然什麼事兒都沒有,這會兒也很利索地幫著七夕架爐子,許天賜都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怎麼都無法想像自個兒竟然還不如兩個小丫頭能張羅,許天賜一時不由開始反省,他是不是太過養尊處優了,竟連兩個白嫩的小丫頭都不如?
他自然不知道,其實在七夕給家裡人保養手臉之前,雲容雲朵她們的手因為干多了粗活,原本白皙的小手早就不能看了,如今許天賜看見的,是七夕費了好大功夫才給恢復過來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尤其三房在老宅不受待見,饒是雲朵這個年紀的孩子,打小也不知道幹過多少髒活累活了。
只是許天賜沒說,七夕雲朵也沒在意這個,是以直到容佑釣了魚蝦回來,雲朵洗好了青菜,許天賜那裡碳也燒好了,七夕一番忙活終於讓眾人吃到嘴裡,也沒人知道剛才許天賜還自個兒經歷過一番小小的挫折,甚至雲朵都粗心地沒看見許天賜時不時就瞧過來的眼神,否則依著她的性子指定毫不客氣問問他在看啥。
七夕弄出來的燒烤,加了蜂蜜,油鹽辣椒麵胡椒麵等等全都有,最重要是還有自個兒特意調製的醬汁,咋可能不好吃,唯一一點是因為在這頭因為不便占用守魚塘的人中午還要用的廚房,沒能再煮些祛火去油膩的茶來配著喝。
不過眾人也還是吃得很滿足,弄到最後七夕都有些懷疑,她們今兒個究竟是來看田莊的,還是根本借著天氣晴好出來郊遊燒烤的。
許天賜也早就拋開一開始的那點兒小小糾結,笑著道:「好久沒這麼愜意過了,日後有機會一定還要再過來。」
七夕看著他笑笑沒吱聲,其實她覺得並非是地方有多好東西有多好吃,而是今兒個沒有外人在,幾人全都親自動手,吃東西說話完全不必顧忌什麼,對七夕她們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了,可這對容佑許天賜這樣出身的少爺來說,其實是尤為難得的。
等吃過東西又收拾好,在魚塘附近走了走散步,再往縣裡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幾人從早上出門就一直沒閒著,這會兒吃過飯乘著馬車,倒只是偶爾有人說幾句話,馬車悠悠一晃,就不由得有幾分昏昏欲睡了。
雖說已經是下午,可到底離著晚飯時辰還早,許天賜容佑送兩人回來的時候就說他們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再過來吃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