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進灶房吃飯,年貨由胡細妹和胡大成卸。
季妧琢磨著,都這個點兒了,大寶肯定已經吃過了,有季明方在他餓不著。
她和關山乾脆就在謝寡婦家吃了算了。
謝寡婦就猜到他倆會晚歸,特意給留的飯,灶膛一直夾著柴,飯還是乎的。
兩人七七八八吃完,跟謝寡婦說了胡良回來的期,便駕車回了家。
季明方確實做了晚飯,但大寶沒吃。
「他今天好像不怎麼高興,也不知是不是病了……」
季妧瞥了眼西屋的燈光,說了句隨他去。
季明方覺得姐弟倆有點不對勁,也不好問,提著油燈就回去了。
雪深,晚上又上了凍,季妧不放心,便讓關山去送送。
關山出門後,季妧進了西屋。
大寶沒有看書,也沒有寫字,坐在椅子上出神,連火桶都沒用。
聽到推門的聲音,扭頭看過來。
見是季妧,濕漉漉的眼睛眨了眨,眼圈似乎是紅了。
季妧無動於衷,問:「一天了,想出什麼名堂來沒有,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大寶看著她,嘴唇動了動,又垂下頭去。
一個字都沒有。
好的很。
季妧連門都沒進,直接帶上了門。
屋裡,大寶抬頭盯著緊閉的門板,眼睛裡閃過一絲無措,隨即又抿緊了嘴唇。
關山很快返還。兩人把年貨一樣樣送進雜貨間後,關山去後院餵疾風,季妧進灶房燒水。
掀開鍋蓋,看著都沒怎麼動的飯,季妧猶豫了。
不吃飯、不用火桶……不就是吃准了她會心疼嗎?
心疼就會心軟,然後就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她以往確實是這樣的。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把他給慣懷了。
想到這,季妧狠下心來,找來狗食盆,把飯全舀進去端給大黃和甲乙丙丁吃了。
水燒好,季妧揚聲叫大寶。
過了一會兒,大寶慢吞吞出現在灶房門口。
洗臉盆和洗腳盆里已經兌好了水,牙刷和牙粉也都備好了,似乎和以往一樣,但分明又不一樣。
大寶洗完,一聲不吭回了西屋。
季妧和關山洗漱完畢,各自回屋。
把堂屋門從裡面拴上後,瞥了眼西屋門縫處泄出的光亮,季妧腳步微頓,直接進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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