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樣子,並不需要顧慮太多。
說白了,季妧就是故意的,誰讓流浪漢不聽話。
見流浪漢點頭,季妧提著籃子正要走,又忽然止步。
「那個……你想不想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流浪漢側臉看向她,目光微露疑惑。
季妧咳了一下「就是那個……方便……」
流浪漢的臉好像是僵住了,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季妧。
「你要是有那個需要,等一下,我找人過來幫你。」
季妧繃著臉,儘量讓自己面不改色。
話扔下,乾脆利落出了屋,還不忘順手把門帶上。
安靜的屋子裡,只剩下還沒回過神的流浪漢。
從土屋出來,季妧暗暗吐槽自己,以往說慣了的話,換個環境就說不出來了?
不過環境不一樣,也確實不能太直白,弄不好就成女流氓了。
季妧回家刷洗好碗筷,牽著大寶去了胡家。
除了找人幫忙,還惦記著別的,也不知道胡良有沒有從曹家回來……
胡良昨晚上半夜就從曹家回來了,還帶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他們同意退婚了?」
季妧的反應,和胡家其他人剛聽到那會兒如出一轍。
因為實在想不明白,鬧這麼大動靜,又是上吊又是自殺的,結果這麼輕易就答應退婚……那他們圖什麼?
謝寡婦才不管圖什麼,反正人沒事,又同意退婚,那就再好不過。
為此,連陰了多日的臉也放晴了。
就連胡細妹,心情也明顯好了不少。
反倒是胡良,一副很是神傷的樣子。
季妧藉口需要胡良幫忙,和他一道出了胡家。
去往土屋的路上,季妧遲疑著問「曹芸芸也同意了?」
「她說,我要是堅持退婚,她就去死。」
這畫風就對了,季妧心道。
「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胡良張了張嘴。
「我跟她說,她若因此死了,我可以把命賠給她,但是我絕不可能再娶她了。」
「……」
難怪今天見他時總覺得哪裡不對,耳朵根和脖頸上都是被人撓的指甲印。
剛才還以為是謝寡婦撓的,現在看來,應該是曹家人撓的。
畢竟人家請他去,明為勸解閨女,實則是為修復關係。
他倒好,一句不可能再娶曹芸芸,堵死了所有可能。
話說的如此之絕,曹芸芸想不死心都難。
曹家人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對他手下容情。
胡良再開口,話音里浸滿了苦味。
「我有時候想想,覺得對不起她。我倆是打小的婚約,不是她堅持,早都黃了……可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她不壞,她只是糊塗,可這種糊塗差點害了細妹的命,以後會不會再害我娘我弟還有我兩個侄子……」
這就是促使胡良真正下決心的根本原因。
對始作俑者的王氏,胡良都沒有太大感覺,唯獨曹芸芸……
只能說,期望多大,失望多大。
被陌生人傷害,猶可能寬恕。被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傷害,絕無原諒的可能。
「可我一想到,她為此差點……我這心裡……」
季妧看他難受的樣子,沒有如何寬慰。
「有虧欠的情緒很正常,你應該問自己,後不後悔?」
這個問題,胡良認真思索了良久,最終緩緩搖了搖頭。
「我心裡很清楚,我真的不可能再娶她了。」
就算他願意再給曹芸芸一次機會,謝寡婦和胡細妹也絕不會再同意讓曹芸芸進門。
而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為情背棄相依為命的家人。
「那就往前看吧!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就不會七想八想了。」
胡良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季妧站在往自家去的岔路口,往對面的土屋一指,把如何幫助流浪漢的注意事項再三叮囑完,揮了揮手就領著大寶回家了。
胡良站在原地,看了眼季妧瀟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