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
「如此重要的場合,太后應當出現,可她現在卻不見人影,臣不得不心生懷疑。」
三皇子死死地盯著他,暗暗咬牙,怒極卻反笑「好個楊大人,真是有意思得很呢,太后她老人家近幾日傷心過度,病了一場,還在臥床休養呢,暫時不能出面。」
三皇子並非皇后親子,而是李貴妃之子,她的心思向著先帝,必然遵從先帝遺願,不可能擁立三皇子登位,她來了只會揭穿他,甚至罵他謀權篡位,他又哪裡敢放太后出來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必戳穿。
這時,司徒禮也站了出來,字字鏗鏘道「楊大人所言極有道理,先帝既言明傳位太子,就不會輕易更改遺詔,即便更改,也當告知太后,或者朝中文武大臣,不可能將遺詔藏起,令臣等至今都不知,這遺詔多半是有問題的,老臣以為,還是去請示一下太后比較好。」
「大將軍也是懷疑本皇子了」三皇子怕瞥過去,嘴唇緊抿,不悅之色已經布滿俊臉。
司徒禮道「臣只是擔心殿下受某些人利用,當了靶子而不自知。」
說著話,將目光投向身側的李太傅,他可是兩朝老臣了,看人何其精準,李太傅的野心豈能瞞過他的眼睛
「大將軍說話便是,何故看著老夫」李太傅故作無辜,笑眯眯地看著他。
「太傅做了什麼,心裡有數,又何必當著大家的面,裝傻充愣」司徒禮打了一輩子的仗,立下無數軍功,不論在朝堂還是軍中,聲望都勝過李太傅一籌,僅憑軍功就能將他壓住,自然不用在他面前放低姿態,有話便說了。
李太傅保持笑容,心裡卻已將這老頭子罵了幾十遍,恨得牙痒痒。
「老夫不明白大將軍在說什麼。」
司徒禮冷嗤道「太傅既然堅持裝傻,我也拿你沒辦法,但總有一天,你的陰謀會暴露,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自作孽不可活。」
太傅哼道「不勞大將軍為我費心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半天,眾人只當看戲,都不說話,甫一住了嘴,大殿內的空氣驀地陷入安靜,越發能刺激得人心慌。
三皇子又看向張顯,幽幽問道「張丞相,不知你可有話說你是否也質疑本皇子,認為我是個冒領皇位的亂臣賊子」
這話擺明了是要張顯閉嘴。
而張顯也不負他的心意,低頭道「臣不敢,殿下乃光明磊落之人,必然不會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對這道遺詔的真實性,沒有質疑。」
此言說得滴水不漏,可以有多重理解,眾臣不禁暗暗讚嘆,不愧是百官之首,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厲害。
楊志安與司徒禮相視一眼,領悟彼此眼中的意思。
「丞相,你身為百官之首,怎能睜眼說瞎話你可對得起先帝託孤之誼嗎」司徒禮怒然質問,眼裡冒火,似乎有要動手的衝動。
張顯轉頭看他,淡然一笑「大將軍,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活了這麼多年歲,難道還不明白嗎三皇子乃是天命所歸,我等自當擁護,若違背天意,可是要遭報應的。」
司徒禮冷笑道「好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夫看你張顯平時還算個有骨氣的忠臣,想不到到了關鍵時候,竟然這般窩囊,我司徒禮真是看走眼了」
「張丞相,先帝才駕崩不到一個月,九泉之下看到自己拖以重任的臣子轉眼便背叛了他,不知該有多寒心」楊志安也義憤填膺地指責道。
張顯不以為意,回過身去,不與兩人爭辯。
三皇子來回打量三人,目光閃爍不定,神情陰晴不明,也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開口問「除了司徒大將軍與楊大人之外,還有誰質疑本皇子的嗎一次性站出來,讓我好好瞧瞧清楚,往後我也好與你們多談談心。」
這時候站出來,跟尋死沒分別,誰有這麼傻
還是保持中立最為穩妥。
於是乎,眾人皆做鴕鳥狀,將頭埋起來,不做聲。
三皇子這下高興了許多,勾唇笑了笑,說「既如此,那就先散了吧,禮部和戶部的人著手籌備登基大典,這個月二十二號,就是個極好的日子,爾等不要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