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楊瀾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遞了過去,結果一下就被他握進掌心,放在胸口。
「盡會占人便宜,放開。」楊瀾佯裝惱怒,低斥一聲,心裡頭卻有一股莫名的暖意在蔓延。
李亮一貫賴皮,抓著手就不肯鬆開「不放。」
楊瀾試著將手抽離,沒能成功,又念及這人身上有傷,不敢太用力,最後只好任由他握著手,索性不掙扎了。
「真好啊,還能活著見到你,握著你的手,就在倒下的那一瞬,我幾乎要以為真要對你食言了。」李亮閉上眼,後又睜開,嘴裡喃喃道。
說起這個,楊瀾就又心疼又惱火,撇嘴說「你本來就食言了。」
「我哪有」李亮睜大眼睛反駁,「不是說好了回來見你,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當初你是怎麼說的」楊瀾趁他不備,抽開手來,「你說的是安然無恙地回來,結果呢昨日回來時,只剩下半條命,這還不是食言」
李亮注視著她,不禁咧嘴笑了。
「你看到我受傷,該是心疼了吧看你黑眼圈這麼重,肯定是昨夜擔心得睡不著覺,對不對」
楊瀾覺得,這個人簡直可惡,不對,是可恨哪有人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不對,不是,我一點也沒有擔心,尤其是為你這樣的人,太不值得了。」
聞言,李亮目光一黯,垂下眼眸,嘆道「是啊,像我這樣沒用的人,活該受苦,哪裡值得有人心疼反正我從小就是個沒人在乎的,我也習慣了。」
這語氣,聽上去怎麼那麼悲涼
楊瀾的心不禁為之一揪,連忙緩和語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你受傷昏迷,我當然會擔心了,畢竟,你是為我爹受過,才傷成這樣的。」
李亮看過去,眼裡滿是委屈「就只是因為代丞相受過,你才擔心的就沒個人情感緣故」
想起昨天夜裡,自己躺在床上,腦海里卻滿是李亮那滿身是血的模樣,每時每刻都在煎熬中度過的滋味,楊瀾就覺心焦,下意識答了句「也有吧。」
「哦」李亮登時兩眼放光,笑得好不燦爛,「真的有」
楊瀾抬眸看他,這人眼底透出狡黠的光,臉上哪裡還有適才的半點黯然
原來先前不過是在賣慘,博同情罷了
「假的,都是假的。」
李亮再次握住她的手,既無奈又欣慰「你啊,就是喜歡口是心非,什麼時候能對我說句好聽的話,我就是做夢都能笑醒了。」
楊瀾沒有再推開他,倒是反握住他的手,依然傲嬌道「那恐怕要等下輩子了吧。」
「對了,」李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你那天不是跟我說過,待我回來,有個事要跟我說嗎現在我也醒了,能說了不」
那日離別時,楊瀾一時衝動,就作出決定,想把自己和景天照發生的那件事告訴他,看他是否能接受,若能,再考慮是否與他在一起,若不能,便沒有開始的必要,省得後面傷人傷己。
可現在忽然被問到,楊瀾心裡毫無準備,自是說不出口。
萬一他接受不了,還因此徒增尷尬,導致影響了他們之間的友情,如何是好
「什麼事啊我有說過那樣的話嗎我自己怎麼不記得了」她開始裝傻充愣,「應該是你那天晚上幻聽了吧」
李亮愣住,詫異地看著她,耍賴也沒這麼耍的吧
「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呢,別想跟我賴皮,快說吧,你究竟打算了跟我講什麼事」
楊瀾鬆開手,自行轉動輪椅,背過身去,依舊不承認「都說了沒這回事,你記錯了,不跟你說了,還是先讓軍醫給你瞧瞧吧。」
李亮還欲說話,軍醫就挑簾大步走進,顧知夏也隨即出現,剛一進來,她就察覺氣氛不太對,看了看楊瀾,又看看李亮,卻也沒多問。
待軍醫診完脈,顧知夏問道「軍醫,他情況如何」
「既然能醒過來,只要之後好生休養,性命便無大礙了,一會兒卑職便給他換藥。」
「那就好。」顧知夏也鬆了一口氣,又看了李亮一眼,推著楊瀾出了軍帳。
到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