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和「那你也不該躲起來,閣主見不到你回去,肯定會派人出來找你,你是清楚的,另外,就算你不回去,也該把該分給暗閣的那一部分賞金給了,之後再與閣主說明,否則跟叛逃有什麼區別」
「我手裡沒有賞金。」流火嘆出一口氣,表示很無奈,「瀋河不是我所殺,是被岐王派出的殺手暗殺的,我如何拿得到賞金」
「如此說來,你是執行任務失敗了」這句話里的每一個字都透著危險,任務失敗,就得死,這是暗閣的自成立以來,就立下的規矩,誰也沒有逃過。
流火握緊劍柄,頷首承認「是,我失敗了。」
「那便立即跟我回去領罪吧」
「你要抓我回去,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天河大笑兩聲,譏諷道「要是在從前,我可能真的帶不走你,但現在嘛,我堂堂暗閣的頂級殺手,難道還打不過一個瞎子麼」
「瞎子」兩個字深深刺中了流火的心,他可以聽楊瀾一次又一次地喊,並不覺得有什麼,卻決不能任由別人這麼喊。
他怒喝一聲,當即揮動軟劍,縱身撲殺過去。
兩人就在小小的院子裡打鬥了起來,狂風驟起,殺氣凜然,院中的梧桐樹也跟著搖動,樹葉沙沙作響。
然而,正如天河所說,昔日流火武功屬於暗閣殺手中的頂流,但如今他瞎了眼,本身就占據劣勢,根本比不得從前。
只打了十來個會合,身上就被劃傷兩處,節節敗退。
「流火,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吧,到了暗閣,我可以在閣主面前替你求情,留你一命」
「不必我是寧死,也不會回去的」流火說著,使出十成的功力與之繼續對打。
可他這幾個月因失明情緒低落,荒廢了武功,身手已然不如昔日敏捷,內力也大有退步,壓根就不是天河的對手,很快被他一掌打在胸前,吐出一口血來。
若不是及時撐住身邊的樹樁,恐怕就站都站不住了。
天河最後再勸道「流火,你不行了,跟我回去吧。」
「少廢話,再來」流火將嘴裡的污血吐乾淨,提劍再次發出反擊。
就在兩人打得正酣之時,一道劍光自屋裡飛疾而出,直撲向天河。
原來是聽到動靜的楊瀾拿劍沖了出來。
天河大吃一驚,臉色大變,沒想到這屋裡竟然還藏著一位高手。
有了楊瀾的加入,流火總算輕鬆很多,天河便明顯落於下風,陣腳漸亂。
「你是什麼人跟流火什麼關係」他質問道。
楊瀾冷笑一聲,道「關你什麼事看招」
她跟流火相處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曾多次交過手,也曾數次合作對敵,已經培養出不一般的默契,二人合力與天河過招,根本無需用言語提醒對方,便可使每個招式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天河以一對二,很快敗下陣來,胸口中了一劍,還被楊瀾一掌打中,受了內傷。
「流火,跟組織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你等著吧,終有一天你會後悔」
「後悔你個大頭鬼」楊瀾大罵一聲,打算一劍解決此人,免得他回去報信,不料對方突然擲出一顆煙霧彈,迷住她的視線,待煙霧散去之時,人早已沒了蹤跡。
「靠,竟然讓他逃了」楊瀾十分懊惱,跺了跺腳,轉身去看流火。
卻見他搖搖晃晃地站著,手捂在胸口,一點血絲掛在嘴角,衣裳亂了,頭髮也散了,在清風月色中,頗有病美人的畫面感。
楊瀾看得痴了一下,而後連忙扔了劍,過去將他扶住。
「流火,你怎麼樣」
「我沒事,咳咳」說著,氣息不穩,又咳出兩口血來,臉色登時白得嚇人。
「快進屋去。」
扶著他進了房裡,楊瀾趕緊找來金瘡藥給他上藥止血,又給他餵了一顆自己特製治療內傷的藥丸,然後讓他打坐調息。
過了小半個時辰,流火感到情況有所好轉,遂對她道「楊瀾,你先去休息吧,我沒什麼大礙了,只要再調息個把時辰就好。」
楊瀾轉頭看他,搖曳的燈火下,他一張臉依舊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