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腦殘無藥醫,自個兒造的孽也能怨上別人,怨富察家搞事,怨高氏帶了霉運給她……人家還沒找她拼命呢。
胤禩接她回府,等沒別人了,郭絡羅氏就撲他身上哭。
&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沒了。」
要是平常,郭絡羅氏哭成這樣,胤禩保准哄她了,今兒個卻生硬的掰開她的手,徑直就要往書房去,走到門口頭也不回說:「你好生將養,以後還會有的。」
這一晚,胤禩歇在妾室房裡,郭絡羅氏摔了一夜瓷器聽響,貼身丫頭跑了好幾趟也沒把人截來。
郭絡羅氏心裡很慌,惠妃下令禁了她的足,她現在有話傳不出去,要和安郡王府聯絡都難,胤禩不再同她說前朝事,每日見著也只是關心身體,幾句話說完就走,與從前大不相同。
她鬧,胤禩由她鬧,態度半分不改,心裡想的倒也不是徹底冷了福晉,就是得讓她知道本分,往後說話做事過過腦子。
這場鬧劇並沒能阻止四貝勒討債,第二日早朝,康熙就把這事批覆下去,讓滿朝文武知道,該還錢了。如果說,昨日還是人心惶惶,今日便如喪考妣,還錢,這錢從哪兒來?去偷去搶去貪污嗎?早年借的銀兩當時就用了個乾淨,哪怕公中有些銀錢,也不足以應對戶部發難,如今怎麼辦?
安郡王府是真拿不出來錢,就慫恿旁的人家請出老太爺或者老封君進宮去哭一哭,哭窮哭慘,要還錢砸鍋賣鐵都不夠,這日子還怎麼過呢?
計劃還在醞釀之中,就遭逢致命打擊,四貝勒胤禛見勢不對,就找到馬斯喀,請他協助,功勞均攤。這事是富察家提出來的,想來他應該會答應,沒錯,馬斯喀的確答應了,蓋因他當初在康熙跟前裝了逼,說要讓同僚捧著銀兩求皇上收下。
作為領侍衛內大臣,馬斯喀是管著人的,他回頭就核對了名單,只要你家欠了銀,你就回去歇著,還上了再來。
因著放回去不少人,他還準備提拔一些。
底下的說要去找皇上告他,這是濫用職權以權謀私!馬斯喀就翹著個腿兒端著杯茶,噴他一臉說你有膽子就鬧去,看皇上聽誰的。
一大波人就賦閒在家了,馬斯喀還準備提拔一些頂上來,湊合用著,康熙就把他叫到跟前,語重心長的說:「愛卿一片忠心,為國為民,朕十分感動,只是這手段有些過了,你回去斟酌斟酌,想個更妥當的法子。」
還真有人找康熙告狀,既然上頭開了口,馬斯喀也應了。
更好的法子他還真有,只是捅出來有些人要失臉面。
當晚,就有侍衛逐個通知,大家趕明就可以上工去了,皇上找馬斯喀大人談了心,把這事給擺平了。自以為勝利的傢伙還沒來得及得意,第二天,馬斯喀再次發難。
&昨晚一宿沒睡,整理出一份東西,呈請皇上過目。」
看他果真眼圈烏黑,康熙很是唏噓,以前咋沒發現他這麼踏實肯干,這回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馬斯喀整理了啥呢,他整理了個冊子,比如安郡王抬了幾房小妾,上過幾回妓院,隔三岔五去什麼酒樓,每回開銷多少,還包了梨園正當紅的小倌兒,叫什麼名字,身價幾何……每月散出去上萬兩銀子,如果把這些都存起來,每年還戶部二十萬不難,只用五年欠銀一筆勾銷,建議皇上採納。
他原本是想請家法讓幾個弟弟將私密賬冊交出來,看看各部貪污受賄的有哪些……剛提出來就把李榮保嚇個半死,真這麼幹,朝廷要鬧翻天,最後恐怕收不了場。商議的結果是退一步,回憶一下欠賬幾十萬那些每月開銷幾何,讓皇上看看他們是真窮還是為了賴賬哭窮。
康熙一開始還是滿懷著好奇在看,越看臉越黑,他一眼掃去,心裡就有了評斷,隨手將冊子丟給梁九功:「拿給太子看看。」
胤礽滿心狐疑接過,看完大開眼界。
他本人作為儲君很愛惜羽毛,什麼去妓院包戲子,從沒有過。也就是宴客開銷大些,兄弟之間送禮花不了什麼錢,都是開庫房尋些看起來很上檔次其實只能留著積灰根本換不了銀錢的物件。
哪怕東宮的賬冊是太子妃管著,胤礽心裡是有數的,太子妃月月也會報給他,他作為儲君,都沒安郡王奢侈,尤其上面還有幾筆,老八和老八福晉生辰那頭送來的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