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有點頭疼:「咱們府上常有奴才掃雪,自然積不起來,街面上有半天不清就能積老厚一層,繼續放任不管它馬車都過不去。」
&車過不去還可以坐轎子。」
此時此刻,胤禟就想問一句:心肝你是認真的嗎?
他生怕氣死自己,沒敢在這個點上糾結,又改口說:「黃河以北遭了災,百姓的房屋讓雪壓塌不少,他們又冷又餓還無家可歸……」
寶珠的直覺反應是:冷就多穿點,再添個炭盆,餓就吃東西……直覺告訴她說出來可能要把天兒聊死,她就閉上嘴。
一孕傻三年這說法丁點錯也沒有,更可怕的是,頭一個三年剛剛過去,現在第二個又來了,這麼一堆疊她蠢得比別人家孕婦更厲害,腦子都像被外頭的冰天雪地凍住了一樣。
&們不是帶頭捐過善款,怎麼還不夠賑災?」
胤禟真不想談這麼沉重的話題,不過既然寶珠問起,他就回了:「以黃河為界,整個北方都遭了災,捐的那點銀子哪夠救這麼多人?」
&怎麼辦,再捐一次?」
&阿瑪想開壇祭天,還想讓額娘帶眾女眷去寺里祈福,今兒個還說起,我替你拒了。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這事自有能耐人去做,你只管好生養胎,別讓爺擔心就成。」
老這麼拘著也挺沒勁,寶珠這會兒來了興致,問說:「沒有我能做的事?不如咱們略盡點心意,關上門供一供菩薩。前次跟額娘去廟裡叩拜,拜完當真顯了靈,咱們只要心誠一定管用。」
胤禟想了想,還真可以嘗試。
這樣既不違背他的原則,也盡了心意,至於成不成就聽天由命唄,拯救蒼生萬民的重任也不能全挑在寶珠身上。
看天色暗下來,胤禟沒趕著進宮去,他第二天去見了皇阿瑪,把寶珠的想法同他說了,那頭果然高興得很,連聲說好。胤禟也表示讓老爺子盯著點兄弟們,都別懈怠,成不成還難說。這道理康熙能不明白?擺手讓他回去準備著,又說要什麼供品就吱一聲。
照康熙的意思,別的事他暫時可以擱下,眼下最重要就是把這茬辦好。
胤禟樂得如此,他早想給自己放個假,冬天這麼冷還不讓睡點懶覺。
有天底下最能耐的阿瑪鼎力支持,胤禟過了幾天舒心日子,同在工部的胤禩得知老九在府上放縱自己就示意底下人隱晦的參了他一本,結果胤禟啥事兒沒有,反倒是他折了個能用的人。
照胤禩看來,兄弟們都拼命在為度過災情想辦法,就胤禟關上門驕/奢/淫/逸,皇阿瑪責罰他也罷,連訓斥也沒有!這也太偏心了吧!
得,他不上心也好,就他這做派,來年春天篤定還是個貝勒,他要是能封郡王那就蒼了天了。
這麼想著,對老九自甘墮落這回事,接受起來就容易多了。
也就是在各種猜測不滿擔憂恐慌之下,九貝勒府擺起供桌供起菩薩。
胤禟的意思,供桌就擺在他們房裡,火炕照樣燒著炭盆照樣點著,聽她這麼說寶珠把眉頭皺成麻花,哪怕一切從簡,這也太沒誠意些,至少擺去湖心亭那邊,地方敞亮還有情調,很適合招待貴客。
是的沒錯,在寶珠看來,供菩薩就和招待貴客一樣,只是客人檔次更高,宴席規格更高,過程更加繁瑣。
因為寶珠堅持,胤禟不同意她還鬧脾氣,又捧著肚子哎喲說你不疼我了,說著淚珠子就往下掉,可把胤禟心疼得……還能怎麼著,妥協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