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你多想了。」我故作輕鬆的笑著說,「我之所以對這一切不知情,是因為他說要給我一個天大的驚喜,所以一個人悄悄去準備這一切了。」
彭佳德滿臉的將信將疑:「鬧著彆扭準備婚禮我也沒見過,所以我有點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你在看到這件他精心準備的婚紗時,卻沒有那種遇到天大驚喜的表現呢。」
「我……我我驚喜過頭了。」我忙不迭地說著,只要他相信一分就行,我想辦法給他說成十分。
不是不告訴彭佳德我們之間的事,而是這件事由我來說不合適。他是何連成的髮小知交。何連成隻字不提此事是什麼原因我不知道,要是我說出來,那也只是我單方面的猜想。彭佳德再加上自己的理解,萬一暗中安排某些幫我們的舉動,說不定會讓事情更亂。
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結婚以後他再來一場盛大的離婚,然後讓這段感完美收關。或許在他的意識里,只有這樣有個開頭有個結局,才配得上他的性格。
「你驚喜過頭,我也可以假裝相信。但是你原來提及何連成時眼角眉梢都是濃情蜜意,現在怎麼改走冷若冰霜的路線了?真當我是傻子了?」彭佳德深吸了一口煙,看著我又問。
他語氣很平常,語速很慢,卻邏輯清晰,有理有據。我在這一刻才感覺到,何連成的圈子裡,沒一個好糊弄的。彭佳德以往的隨和漫不經心只是一種假相。他們這種人在遇到正事的時候,全身觸角大開,敏銳到一定程度。想騙他們或者糊弄他們,簡直太難了。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來個死不承認。
「樂怡,做為連成自幼一起長大的朋友,有幾句話想和你說,你不要介意。」他在煙缸里摁滅了菸頭看著我說。
「你說吧,我不介意。」我抱著杯子看著他,表情格外冷靜。他既然說得這麼鄭重,那必定有一些很直接的話,我做好心理準備了,現在沒有什麼話是我聽下去的。
他欲言又止,想了一下才說:「你不管做什麼,別對不起他就行。」他說這到兒突然站起來,「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好自為止吧。」
說完他起身就走,我能猜到他原意想說什麼。何連成與他自幼一起長大,他應該最了解何連成的性格,如今為了我改變那麼多,他一定是想說沒想到何連成會真的會選擇了我。
這個意思彭佳德不止一次表達過,他以為何連成對我只是一陣子的新鮮,新鮮勁兒過了也就結束了。沒想到因為種種巧合,這種新鮮持續了這麼久的時間,久到我們都開始改變性格了。
送走彭佳德,我就直接趕去赴沈末的約會。
相比起來,我更緊張的是沈末,他就像一個深藏不露的殺手,只要蹦出來露臉,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京畿道臨近西單,在一片老式的居民樓區里我找到了裡面有一座灰磚三層小樓的十三號院,下車走進去看到院子裡花壇邊站著的沈末。
他穿著一套利落得體的白色西服在抽菸,側身站著,在看花壇里一枝開得正艷的月季。斜陽透過一棵高大的國槐樹照到他身上,星星點點的暖黃桔紅色的光斑鋪滿他的上半身。他身影在腳下被拉得很長,那一刻竟然有點遲暮美人的悲涼感。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抽菸,從他的動作上我看得出來他不經常抽。
等到我走到他跟前,他才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把煙在花壇上輾滅,對我說:「來得還挺快。」
「你每次的大禮我都有點收不起,所以不敢耽誤。」我笑著說。
他淺淺一笑,嘴角上掛著無奈說:「我忽然後悔了,把這份兒大禮換成三十萬的現金吧。」
「那我要看值不值。」我說。
「不,是我給你三十萬現金換這個本來準備給你們的大禮。怎麼樣?」他一邊說一邊帶我往裡面走。
「你出手從來不後悔,都是前思後想才做的決定,難道這事件對於你不利?」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同時也更加迷糊了。
他沒說話嘴角的笑意也收斂起來。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樓門口,有侍者拉開老式的木門,讓我們走進去。
這間餐廳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民國時期的裝修風格,純實木裝修,寬大的仿古真皮沙發,連窗簾都是頂天立地
155他要盡善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