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了。
從警察局裡再次出來,何連成鬆了一口氣說:「看樣子,咱們兩個昨天晚上都猜對了,於淼的事沒有表面上看著這麼簡單。」
是的,有警察守著的病房,一定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沈末來電話問我和肖康談的如何了,我想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和他見個面,就約了一下。誰知一向從來都不推辭的沈末猶豫了一下,才說:「今天不太方便,你要不明天過來?」
「行吧。」我長舒了一口氣,假裝自己沒好奇心的應下來。
掛了電話才不過五分鐘,沈末又火急火燎地給我打了過來:「你過來吧,我這邊事兒完了。」
我心裡好奇問:「什麼事兒?這麼快?」
「來了就知道了。」沈末在那邊說,「想看熱鬧的,就快點兒。」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頗不客氣。
我倒不是心裡有多少八卦細胞,而是真心關注沈末的狀態是不是對勁兒,於是二話沒說扔下手裡的工作就直接跑了過去。
無名居於我來說,已經十分熟悉,門口的小門童見到我連問都不問,直接說:「林姐姐,都老闆在最後一道院子裡。」然後就放行了。
我一路帶風的走進去,才一進大門就看到沈末正在院子裡的藤架下擺弄一套新的粗陶茶具。
「來了,還挺聽話。」他抬頭看到我就說。
「沈少爺召喚,哪兒敢不來。」我說著坐了下來,正準備喝茶,他一抬眼,臉色變了說,「再等幾分鐘,還有一個客人。」
我怔住了,他的客人向來少。我不是說他的餐館,而是能做為朋友和客人來這個小院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他今天能同時約來的人,我一定認識,我真想不出來會是誰。
「呆頭鵝一樣看著我做什麼?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看了看我,還在細心地養著手裡的茶具,滾燙的茶水放在茶海里一遍一遍的沖洗,直到茶具在窯里的火性被沖淨,被浸潤才算是勉強能用了。
等了十多分鐘,一個高跟鞋敲在青石板上的腳步聲驚得我抬起了頭,然後就看到了方慕晨。
她穿著一件天空藍的繡花旗袍,一雙黑色的細跟鞋,頭髮簡單的盤在腦後,臉上化了淡妝,整個看起來有點民國時期小美女的樣子。
她沒想到我會在,臉色白了一下看向沈末。
沈末對她很是客氣,微笑著說:「樂怡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沒什麼事是會瞞著她的,你進來吧。」
她這才猶豫著走到我身邊,拉出椅子坐下來,細聲細語地叫了一句林姐。
我冷冷的嗯了一聲,對於這種利用沈末的女人,我覺得特別可恨。對於沈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平常百分之八十的時候,都是他在照顧我,替我想著怎麼做最好等等。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卻自覺的把自己提到了沈末姐姐的位置上,總有一種自家親弟弟被別人欺負了的感覺。
「林姐,我今天來是道歉的。」方慕晨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她能感覺到我對她態度的變化。
如果她不算計沈末,一切都好說。我與她基本上不算有正面衝突,至少表面上維持和平是沒問題的。但是,沈末的事,讓我對她的那一點好感煙消雲散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需要道歉的人在那邊。」我指了指沈末,自己把椅子往後拉了一下,看著方慕晨,想知道她怎麼道歉。
她看向沈末,眼神有點可憐兮兮,我有點看不下去,想再說句什麼,卻被沈末截住,他溫和地說:「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電話里也說過了,你不用再過來了。」
「不,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當面說清楚。」方慕晨眼神里終於有了一絲堅定。
「真的不用,我這幾天想了一下,我和你之間差距太大,肯定不會長久了。不說別的,單是年齡上我就比你大十幾歲,我比樂怡也要大。」沈末說,「這一條就能產生好幾道代溝了。」
沈末又恢復到了從前,氣定神閒,溫文爾雅,話語裡外都是禮貌,而且是誰也挑不出來的禮貌。說得很親熱,距離感卻很強。而且這種距離感,讓人挑不出什麼不對。
他,就是一個八面玲瓏的妖孽。
「不是,我想說的是,我剛開始確實是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