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與那會兒最大的心境不同是,我思念的人永遠地換了一個身影。
擔心轎子外面的風雪吹凍了嫶曼。我沒有隨性地去悲感歲月痕跡,而是理性地在出了宮門之後望了一眼外面便放下了轎簾了。
「啟稟溪夫人,臣下的馮府已到,請溪夫人移駕府殿中!」
轎子外面傳來馮去疾的請命聲,我把嫶曼交給身邊隨侍的奶嬤嬤,自個兒跟洛蔥搭手下了轎攆。
右丞相府很是氣派,雖然府牆不及秦宮高,卻也肅穆的令人生畏,整座府邸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馮府府門前長長聚集的迎駕隊列場面,這讓我很是不適起來。
「怎地如此大的陣仗,馮右丞相是不想讓本宮住的鬆快了不成?」我輕蹙眉心,苦笑道。
馮去疾聽言,當即躬身回了我的話。
「溪夫人乃是大秦八子夫人,貴體移駕臣下府邸,規矩儀節不可廢少,不周全之處,還望溪夫人指明。」
我不過是一個秦宮容不下的暫緩處置的嫌疑犯而已,這麼多人為我一個人而來,我心裡實在是不自主的。
「是太周到了,反倒叫本宮覺著麻煩了你們了。」
我客套說著,眼瞅著府門中央被嬌媚佳麗們簇擁在中心的、正跪地行接儀之禮的婦人,想到應是馮去疾在靜夫人跟前提及的他的正妻項椒圖,於是便自行走過去扶起了她。
「這便是馮右丞相的右丞相夫人了吧,快起來,天寒地凍的,當心召了寒。」我扶起她,看她雖然年華刻容,卻依然別有一番英爽之氣,於是沖她笑道:「聽馮右丞相可勁兒誇了你呢,今時見著,倒是不枉他的美譽。」
椒圖被我扶起,正緊張地道謝,聽我言語便抬眉看了我,這一看,卻是有些晃神了。
「賤內鮮少入宮,見著溪夫人失了儀禮了,還望溪夫人恕罪。」
馮去疾聽我誇他的妻子,又見他的妻子看著我發了怔,趕緊上前來提醒著椒圖請了罪。
椒圖聽到馮去疾的話,當即醒了神去。
「奴婦只聽聞過八子溪夫人的天資國貌,從未親眼見過,方才驚艷,失了分寸,請溪夫人責罰。」她說著便又要跪下去了。
我忙扶住了她要下跪的姿勢,請求她們擱淺冗長的儀禮放過我、讓我趕緊暖和了吧,最關鍵的是嫶曼不能凍著了。
「快免了,讓她們也起來吧,本宮有些日子要叨擾貴府了,萬莫因為本宮的到來讓她們不自在了。」我說著,朝著府門先行道:「本宮和華庭住在哪院殿中,請馮夫人為本宮帶路吧,時辰長了,本宮可是受不住的。」
我以腿疾為由、極力避諱她們要進行的大禮排場。
聽我把疾病搬了出來,馮去疾當即便不堅持那拖長的迎駕規矩了,他和椒圖一起帶路,將我安置在了一處上佳後院中。
「溪夫人,府中不比王宮,臣下及賤內安排不當之處,還請溪夫人擔待。」馮去疾謙詞對我說。
臨死得救,又有容身之所,我心頭的滿足已然大成了。
「馮大人,已然很感激了。」我簡略回應了他,將投向他和椒圖的目光填滿了真摯。
馮去疾和椒圖收到我的言語和目光,不約而同的虔誠拜下身去。
「皆是臣下的本分,還請溪夫人與華庭公主寬心住下,一切事由、待皇上聖駕歸回之後再說。」
我明白馮去疾暗示我此事的處置結果可能要等嬴政回來之後才有定論的意思,於是我也給了他我一切聽安排的意思了。
「勞馮右丞相及馮夫人費心,本宮與華庭公主素來喜歡恬靜的日子,如若馮夫人得空之時前來嘮話本宮是歡迎的,其餘則個,類如三省九叩、眾妾請安,還請馮夫人代本宮消去了吧。」
馮去疾和椒圖意外地對視一眼,隨後不安地看向了我。
「回稟溪夫人,臣下府邸雖不及宮中禮數,然賤內治理家園卻也是井井有條的,尊卑序禮不可荒廢,還望溪夫人督促教導則個。」馮去疾以為我不滿他的家規章禮,口頭有些吃緊了。
「馮右丞相誤會本宮了,本宮真的是不喜繁冗禮節才特意請求的,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且嫶曼年幼,過於熱鬧的場面她也是受不了的,還望馮右丞相和馮夫人體諒。」
兩人又默契地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