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聽到我說出「此時能夠陪在嬴政身邊的人是我」的意思時華陽緊盯著我的含怒的眼神,慈善友好著不退縮地回望過去。
我不是牴觸華陽的驕傲,可是我反感她一再的逼迫和唯恐天下不亂、為達目的玩弄陰謀的歹毒心思。
嬴政見我們聊的差不多了,笑言招呼著華陽去看了奶嬤嬤旁伺抱著的嫶曼。
「華陽看看,你的這個小妹妹可是頑皮的緊呢,別看她小、脾氣可大著呢,不高興起來連父皇都不讓抱,呵呵。
看這眉眼,咱們的華庭公主是否生的靈性十足、讓人一見便可心柔了去?」
在心愛的女兒面前,就連嬴政說話做事也是心無設防的簡單。
嬴政這麼明顯的誇讚自個兒的女兒好,即便是他的親生女兒也不能辯駁著否定說「不是」吧?故而華陽看著嬴政慈愛的樣子,擠出幾絲笑意,淡淡回應了嬴政的問題。
「華庭長相與溪側母妃相像的多一些。」
對於華陽的說道,嬴政也是認同的。
「華陽好眼力,華庭的確是與你溪側母妃神似的,來日大了、必也是一個貌冠無雙的大秦公主。」
嬴政這話倒是令華陽暫時語塞了。
嬴政愛華庭,我能夠感受的到,但一向不為外道言心意的他總是外顯誇耀自個兒的女兒,也是讓我意外又無奈的了。
「陛下,華庭這般小,您切莫要過多讚譽了她了。年幼德薄,她哪裡受得住您一而再的美譽,她再長大些,知道的多了,可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了。」
我雖是高興嬴政對華庭的傾心,可是我也擔心樹大招風的危險,因為嬴政有時候連對藺繼相、宮中夫人這些人都不時地述言著他自個兒對華庭的愛意。
嬴政樂呵呵笑了,他軟語反駁了我的說法。
「誒。朕的公主,如何受不住三言兩語的美譽了。」他自信地寵愛著他的女兒。
我正要打趣他對華庭的上心境況幾句,卻聽到華陽突然打斷了我們的談話的聲音。
「呀,這華庭妹妹是不是起了痱子了。瞧這耳後和脖周,倒是紅了不少呢。」她瞧華庭多時,終於驚訝出了聲。
我說她怎麼不過來落座,讓我和嬴政有這麼清閒的聊天時間呢,原來是在盯華庭的異狀。
「天兒濕熱。小孩子總歸是難免有些不適的,余槐給華庭沐浴的浴水中加了薄荷汁水,奴妾也讓洛蔥開了信宮的殿窗通風透氣,不日便可消除了。」我見華陽並不似問我的樣子,但她又提出了這個情況,我只得對嬴政稟報了我的回答。
這年幼的孩童都會起的痱子,應該不會在華陽這裡也成了什麼可以出招的關鍵點了吧?我心中疑惑著,靜待華陽接下去的招數。
果然,她還是有話要說的。
「那怎麼能行呢,雖說並非什麼大礙。然華庭妹妹可是父皇可心的人兒,她的身子可是金貴的了。」華陽振振有詞地說著,又轉而針對華庭身邊的人道:「這些本可預免發生的痛苦卻出現在華庭妹妹的身上,必然是華庭身邊的人沒做好了。」
此言一出,華庭身邊的人人人自危,她們都明白華陽在大秦內宮的地位,更是明白在華陽沒了母妃又遠途歸來的這個時點、她在嬴政跟前言詞的份量。
我一時有些面沉,語色也相當冷硬。
「她們很盡心。」我說。
似乎料到我會這麼說,華陽很快便接話假設了另一個由頭出來。
「那便是她們不懂得照顧這般嬌貴的身子了,華庭妹妹交給她們。連兒臣這個做阿姊的都不放心了。」
我冷眼瞧著說完這話走向嬴政那邊撒嬌的華陽,靜耳聽她接下去的路數,我知道,她的鋪墊做好、重點來了。
「父皇還記得兒臣幼時起濕疹的事情嗎。那會兒御藥房的御醫皆是束手無策,跟父皇還有母妃說、兒臣的命要靠天意,那會兒父皇跟母妃聽到兒臣命不久矣、多傷心啊。
然天不絕人之路,眾御醫言曰不行的事宜,卻是兒臣的奶嬤嬤抱著兒臣整整兩日兩夜不撒手、可勁兒細心給兒臣塗藥照料之後神奇重獲新生了,故而啊。這貼身的奶嬤嬤還是頂頂要緊的。
華庭妹妹這樣金貴,可是不能馬虎了幼時的照料,兒臣此番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