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李斯,你實在過了。」嬴政給了他停止的最後通牒之語。
李斯本是冒著被砍頭的危險來半逼半求嬴政能夠重新審斷我的淄博之過往的,故而他才會那般的放肆,這會兒見著嬴政容不得他再多言了,便只好憋語在心中、再求良機了。
「李大人過獎了,本宮的事情讓李大人如此煩勞,實在是辛苦了,只是你雖為前朝重臣,卻妄然質疑后妃之貞,實在於清不明、於理不合,何況,本宮的事情自有陛下跟本宮解決,如你所誇大的危機天下,是不是太過扣下大罪名給本宮了?」
對於李斯,我實在沒有什麼好感,除了他為大秦和嬴政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外,我心底是不覺著要避讓他的。
嬴政不許李斯再言說我的事情,這大殿中自然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再比李斯還要豁出命去、有資格讓嬴政迴轉心意,故而此險我似乎又挺過去了,而且李斯不能說道我的曾經,那大秦便也無人能夠危機我了,如此,我此後也可免除再被妄議了。
輕輕呼出一口氣,雖然知曉此事結束的過於草率,但是能夠避過、繼而不讓嬴政和藺繼相正面衝突,我便已經是僥倖的了。
可,有一個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又出現的甚為邪乎,她一舉摧毀了我的周全之果了。
「李斯的確是夠莽撞的。」殿外響起的清澈之音讓所有人都受了一驚,也讓所有人都難以測明她出現的目的,卻因為嬴政的縱容而無人能夠止住她進來的腳步:「不傳人證、不言物據,居然還要在父皇跟前說道母妃的是非,實在不自量力。」
沒錯,來人正是我的女兒,嫶曼——正氣凜然的華庭公主!
「你怎麼來了?」嬴政對於嫶曼的出現頓感意外,好在他覺著嫶曼不應該出現在這種針對我名聲的場合里,所以他的問話還沒有透出他以往見著嫶曼時的歡喜。
嫶曼聽出了嬴政對於她不請自來的責備之意,但她並沒有得到嬴政的嚴苛責難。故而一如既往的放肆了。
「啟稟父皇、母妃,兒臣見著婼側母妃與琅側母妃候命於穹陽宮外,便前往詢問她們緣何不入穹陽宮中,故而得知她們有事情要稟奏父皇。恰在殿外聽到母妃訓責李斯之言,自覺其間有不通透之處,特來請父皇廣聽諫言,以正視聽。」
頭頭是道的義言說完,嫶曼看我一眼。又道:「兒臣也想要知道,兒臣的母妃閨房之為是否清明。」
田田婼?琳琅?原來李斯的底氣是她們!
「放肆,你怎敢如此評言自個兒的母妃?」嬴政第一次對嫶曼皺起了不悅的眉心。
嬴政不高興,嫶曼卻像是比嬴政還不高興,她高昂起頭對持嬴政,話說的滿心委屈。
「兒臣如此說,只因外界把母妃傳言的甚為不堪,而外界那般說道母妃,也是因為父皇過度盲護了她。
如若母妃一世清白,又何懼把事情說清楚;如若事情明明白白說了通透。誰人還敢質疑兒臣母妃的名譽?說到底,不過是欠缺一個徹底的解惑之處罷了。」
嫶曼說的沒錯,我若清白,不畏人說,可是她心底里是不相信我沒有問題的,卻還要如此苦苦相逼,其用心、實在讓我茫然了。
我沒有說話,我的女兒如此看我,是我的無能。
「你母妃身為朕的八子夫人,她的名譽豈是爾等想要評說便評說、隨時隨地可以質疑妄言的?」嬴政豎起眉毛。壓抑著怒火看向嫶曼,喝問道:「你身為你母妃的膝下女兒,如此看待母妃所歷,實在是大逆不道!你可知罪?」
嫶曼見嬴政動了火氣。雙膝一彎跪拜下去,但是她的嘴硬卻是難以改變的事實。
「兒臣知罪,然兒臣打小便困惑於此事,實在不想兒臣的母妃是此等的女子,是故懇求父皇今日准兩位側母妃覲見。
婼側母妃跟琅側母妃不是外人,她們一個是母妃的宗妹。一個是貼身服侍過母妃的姑姑,定能夠說清楚母妃的清白,還兒臣的母妃一個公道,請父皇念在兒臣惜母名譽的份上,給天下一個母妃正身的機會吧。」
不知道她這會兒是否是受人篡使,但即便是有人刻意讓她這樣,她也不該這樣針對她的母親,實在是太讓人心寒了。
嬴政是有原則的,而他的原則也源於他對於我的曾經不願意揭示於人
第702章 父女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