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想邊說,說的言詞跳躍,但我想扶蘇定能聽得懂我的意思。
其實,我只是想扶蘇對我死心,趕緊開始他自己的美好生活。扶蘇若是理智,他應該能聽出來我說的「強者才有權利決定得舍」的意思,而他,這輩子都超越不了他的父親,那,他會明白規則,並且灰心決定放棄我。
我們必須都認知清楚:我是他父親的少使夫人!
「扶蘇,記得了。」扶蘇痛苦的皺緊眉頭,憂傷而堅定了看了又看我的——田田溪的面容,攥緊雙拳移動了腳步。
拒絕的這麼果斷,我希望扶蘇是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並未對他上心過的意思。
蒙毅上下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在他的眼裡,我定是來秦宮攪局又費盡心機搞破壞的禍害,讓他防不勝防、特別影響他的職責所護的人吧。
不管怎麼說,蒙毅在兩千年後的現代社會也算是號名頭響、名聲好的古人,尤其是我現在親眼目睹了他的英姿之後,更覺他人格很不錯。雖然被他看不順眼,但念在他長的帥的份兒上,我給了他一個不算冷漠的笑臉作為送別福利。
說不清是被我的笑刺激的還是為了追上扶蘇,蒙毅扭頭就走了。
看來古人的那句話總結的真的很到位:你再好,也總有人不稀罕你;你再不好,也總會有不嫌棄你的人走近你。田田溪的音容笑貌對扶蘇來說是分分鐘能使他魔怔的法器,於嬴政和蒙毅此類…此處還是省略分析了,不去自找挫敗感了吧。
轉臉再去看牽牛花,花色…等一下,扶蘇剛剛自己說他的錯誤是因我而犯,靜夫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為了我才丟了兵權的,也正因為扶蘇的這次大失誤,她才丟掉了本可晉封在即的良人寶座,不知道該有多痛狠我的存在。
我又躺槍了!
靜夫人護子心切,她明確對我說過,她可以為了扶蘇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死亡。現在的扶蘇,顯而易見,只要有我在,他就可能一直因我的舉動而受影響,所以靜夫人這次定然不會輕饒我了。
靜夫人此番出手最大的概率就是一招致命,我完全沒有信心可以應付得了,所以,想要有所嫌避,我必須考慮是否要先發制人。
扶蘇的這次兵敗似乎影響很大,秦王宮中隨處可見比往日裡多出很多的忙碌行人,傳聞為此歸來的還有主將蒙恬及與扶蘇一起做事的公子高等邊緣要人。
我見著嬴高是在後花園中,當時他正捲袖於一處河岸淺水處奮力捉泥鰍,他身邊則是提著木桶悠哉等著他捉好放入的太監。
我行走在小道上,第一眼看到這個畫面就覺著好奇:華衣錦服的男子半個身子都是泥濘的勞作,對他恭敬言語的太監卻干站著等待收穫,來到這個世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景致。因為想看個究竟,我朝著他們勞作處不遠地兒的小橋靠近,邊走邊被他們因追逐滑溜泥鰍而發出的此起彼伏的叫聲逗樂。
「夫人當心。」
轉角處,洛蔥提醒我腳下有台階,我應聲回神看路,在轉好角度後看見也正坐在橋中亭子裡、欣賞捉泥鰍男子的羋夫人。
還沒走近,羋夫人就發現了我。
「溪夫人也來這兒歇腳啦?快過來,嘗嘗本宮新沏的櫻落茗,清香的緊。」
羋夫人看上去依然虛弱,但氣色很好,笑容也難得的甜蜜。
我堆起笑臉,看向小橋下方賣力的男子,道:「聽這邊熱鬧,所以過來瞧瞧,這是夫人您在撈什麼嗎?」
在羋夫人的注視下如此輕鬆的做事,定是羋夫人的人。
羋夫人笑意更添了幾分。「本宮總是內寒體虛,御醫說讓多食用些命強火旺的水物,這不,高才一聽說就非要來親自捉泥鰍給本宮吃,攔都攔不住,呵呵,咳咳。」她一臉的幸福。
我又朝著捉泥鰍的男子看去,我本就和高不熟,他又正臉朝水,如不是羋夫人誇口自己的兒子,我還真的想不到是他。「原來是公子高啊,奴妾還真是眼拙了。久聞公子高恭孝謙順,如今見著才算是開了眼界了。能赤手為母捕捉膳食,這世間的子孫怕是不多吧。」
我是真心讚揚公子高的孝順的!
自華陽太后去世後,嬴政因華陽太后的作對遷怒於羋夫人,從此羋夫人常年不得王愛,公子高全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