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這塊謝建凱是專業人士,而且他當了一輩子的警察,之所以能從基層升到這個位置,靠的就是他強大的業務能力。
「既然已經抓到了張龍,那不是理所當然地應該能指證劉建宏了嗎?」秦峰不解地問。
「張龍是個老油條,不肯招供,不僅沒有供出劉建宏,甚至連自己做過的事都一概不承認。我們手裡有證據可以證明他與操場藏屍案有關,但是證據並不充分,無法直接證明人是他殺的,他肯定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有恃無恐,堅決不招。」
謝建凱說完之後偷偷地看了眼秦峰的臉色,見到秦峰臉色不是太好看,便連忙道:「不過請縣長放心,他負隅頑抗只是一時的,再給我兩到三天的時間我就能找到充足的證據證明張龍就是殺害被害人的兇手,到時候他不招也得招,而且,到時候他肯定會把劉建宏給供出來的。」
「我辦過很多年案了,審問這一塊我很熟悉,大部分不招的人都是心裡有個念想,存在僥倖心理,而一旦把證據擺在他面前,他的心理防線就會瞬間崩潰,然後就會非常配合。」謝建凱怕秦峰不信,又解釋了一遍。
「也就是說,只要再給你兩到三天的時間,就能抓劉建宏了?」秦峰問。
「是的,其實我所有的準備都是針對劉建宏的,我剛剛也說了,即使張龍這邊沒進展,我也讓他們同時在查有關於劉建宏的其它案子,只要有一個案子能查到劉建宏牽涉其中,我們就能抓劉建宏。」
秦峰點了點頭,辦案是謝建凱的事,他是個外行,所以他不會對辦案提任何意見。
「縣長,我今天來找您其實是想向你匯報另外一個情況。」謝建凱見秦峰臉色緩和了不少後道。
「什麼事?」
「兩個情況,第一個情況,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市局王局長的電話,王局長在電話里態度很嚴肅,說是操場藏屍案輿論影響很大,已經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關注,他們市局壓力也很大,他讓我必須儘快破案。」
「王局長就說了這些?沒有其它的了?」秦峰問。
「王局長最後強調了一點,他讓我只關注這個案子本身,不要節外生枝,想辦法儘快把案子給結了。」謝建凱說完看著秦峰。
秦峰靠在椅子上抽著煙,笑著道:「看來這個劉建宏沒說謊,他市裡的確有人,連王副市長都親自給你打電話施壓了。」
市公安局局長同時也是副市長和市政法委副書記。
縣公安局是個特殊的部門,他受縣裡和市公安局雙重領導。市公安局局長親自給謝建凱打電話施壓,這給的壓力可不比元少軍給的少。
「另外前面我準備來你這之前臨時接到元書記的電話,把我叫到他辦公室去了一趟,發了很大的火,直接跟我說,如果我不按照縣委的意圖把這個案子辦好,他一定會讓我在這個位子上坐不穩。」謝建凱接著說著。
元少軍說這話並不是在吹牛,作為縣委書記,他有這個能力。雖然這次是夏俊華直接點了謝建凱的將讓謝建凱升任副縣長和公安局局長,元少軍不敢與謝俊華作對,但是,只要元少軍想,他有的是辦法讓謝建凱坐上這個位子之後又乖乖地退下去,畢竟在縣裡,縣委書記才是天。
謝建凱今天來找秦峰不是為了匯報案件進展,主要是為了匯報這兩個情況。
秦峰看了看謝建凱,他能感受到謝建凱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看來你昨晚上把張龍抓了,有些人開始急了。」秦峰笑著道。
秦峰並未去安慰謝建凱或者給謝建凱一些口頭上的承諾,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和謝建凱其實都沒有了退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謝建凱就更沒有退路了,現在繼續堅持他雖然得罪了元少軍和王副市長,但是起碼還有個秦峰在保他,但是如果他現在屈服了,那他就徹底把唯一的保護傘秦峰都給得罪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謝建凱點頭。
「那就更加說明抓張龍是正確的,張龍一定知道很多有關劉建宏為非作歹的事。既然如此,那你就抓緊時間審問張龍,一定要敲開張龍的嘴,還是那句話,只要我們找到能夠指證劉建宏的確鑿證據,那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誰來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