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師弟到來,伏念也不客氣,立刻低沉著嗓音質問道:
「我找你們是為了什麼事,我想你們心裡應該清楚吧?」
伏念的語氣夾雜著一絲顫抖,這是他在盡力壓抑自己的怒火。
張良顏路二人站在下面,立刻垂下了腦袋,誰也沒敢接腔。
見兩人裝傻,伏念冷哼一聲,揮袖繼續質問道,「哼!你們誰能告訴我,子明和子羽的真是身份,到底是什麼!?」
見二人還是不吭聲,伏念徹底壓制不住怒火,怒斥著叫喊道,「說話啊!」
顏路見到伏念動了真火,猶豫一下後,先開口道,「大師兄,此事,是我做的。」
沒有回答伏念的問題,直接攬下了所有罪責。
聽到有人開口了,伏念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跪坐下來才繼續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包庇叛逆分子!?」
「師兄……」
砰!
張良這時試圖插話,卻被伏念一拍桌子打斷:
「我沒有問你,還輪不到你說話!」
「你說!到底為什麼!?」
顏路自然沒什麼理由可說,索性開擺,「總之,一切都是我擅作主張所為,一應懲罰,我一力承擔。」
雖然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張良,但在顏路看來,自己明知道師弟做了這種事卻沒有阻攔沒有上報,也有責任,外加上他作為師兄,理應多擔當一份,索性就全認下了。
「你來承擔!?」伏念怒極反笑,指著顏路喝問道,「你將整個小聖賢莊都架到了爐火上去炙烤,將儒家和叛逆分子混成一團,你說說這責任你怎麼擔!」
「你憑什麼擔!?」
顏路一擺到底,跪坐在地,上身伏地,「顏路甘受儒家家法懲處。」
「家法?」伏念見此心中更惱,因為他覺得顏路這種表現分明就是不知悔改,「那好,你們來告訴我……」
「置先賢遺訓於不顧,勾連叛逆,數典忘祖,無君無父,悖逆倫常,按照家法該如何處置?」
顏路挺起身子,低沉的回道,「當……逐出師門。」
「呼……好!」伏念氣的直點頭,眼睛裡的火都要噴出來了。
雖說在他看來,張良顏路這次鑄下了大錯,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師弟,橫豎也不可能下死手,只要二人承認錯誤,及時回頭,這一板子他也就高高拿起輕輕落下了。
誰承想這兩人竟然都是一幅不打算合作,要和自己犟到底的態度。
這可把伏念徹底惹惱了,氣急之下也不管師兄弟情誼,真打算公事公辦了。
「我是真沒想到,修煉坐忘心法的你,竟會練的數典忘祖!」
「來人!」
「等等!」這時張良強行打斷了伏念叫人的舉動,爭辯道,「先賢祖師曾言:當仁不讓,見義勇為!」
「這如何能說是數典忘祖!?」
「子房,不必多言了。」顏路朝張良使個眼色,示意他不必強辯了。
伏念倒是不介意張良打嘴炮的行徑,冷著臉反駁道,「協助帝國叛逆,擾亂帝國統治,你們當的什麼仁!?又見的什麼義!?」
「仁者,愛人;義者,利他。」張良不慌不滿的辯駁著,「身為儒家弟子,見到有人身處危難之中,自當挺身而出伸出援手,而非袖手旁觀獨善其身!」
「子曰: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
「恭、寬、信、敏、惠。」
「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
「倘若民眾不知恭謙,為官者不知清廉,臣下不知忠誠,如果百姓都想著謀害自己的君王,以下犯上,那麼整個國家豈不會陷入動盪,百姓豈不會陷入危難!?」
「如果不問青紅皂白,一味只要求百姓忠君,難道天下就可以太平,百姓就都能安居樂業!?」張良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孟子·公孫丑下有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
」
伏念對此不為所動,冷哼著回應,「哼……難得你還記得先賢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