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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長平之戰後,只有戰死沙場的趙人,沒有向秦人跪地投降的趙兵!」
王賁話語如不容置疑的天憲般,迴蕩在趙軍之內,進一步打擊了這支趙國敗兵之信心。驀然,忽有一名趙將策動胯下駑馬上前,手裡持著一支寒光隱現的戰槍,雷霆喝道。
「殺!」
「和這些秦人拼了!」
「弟兄們,咱們早就該死了。今日,就算拼著一死,也有臉面去見武安君和其他弟兄了!」
……
這名趙將,生得一對濃眉,面容疏朗,頜下鬍鬚斑白,於趙軍中威望極高。話音甫落,士卒相繼開口附和,臉龐泛起一往無前的堅定。
「司馬尚,你這是自己找死!」王賁的注意力被這名趙將吸引,殺機畢露道。
司馬尚,李牧副將。去年,秦大舉攻趙,王翦率領上黨郡兵卒直下井陘,楊端和率領河內兵卒進圍趙都邯鄲。趙王遷派李牧、司馬尚率領大軍抵禦。郭開受了秦國賄賂,造謠說李牧、司馬尚謀反。趙王因此改用趙蔥和顏聚代替李牧、司馬尚。李牧不受命,趙王使人捕殺李牧,廢司馬尚。
誰都以為,司馬尚已經死了,想不到他還活著。
「哈哈哈,」司馬尚聽到王賁這麼說,如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縱聲大笑,笑聲內凝著對生死的看淡,以及對王賁的嘲諷與不屑,「王賁,司馬尚早就該死了。今日即便一死,也可以抬頭挺胸的去見李牧將軍了!」
「有本事的話,儘管放馬過來吧!」
司馬尚之才雖遠不及李牧,畢竟是多年征戰的老將,當得起『名將』二字。面對司馬尚看淡生死的風範,這些趙軍的士氣盡數被鼓起,一張張遍布血污、污垢的臉龐上,浮起一往無前的堅定。
每一個人都握緊手中兵器,儼然一副要與秦軍決一死戰的架勢。
「好,」王賁見狀,如蘊著利劍般的眼眸內殺機大熾,更多的則是讚賞,「司馬尚,家父以未能在戰場擊敗李牧,為此生最大的遺憾!今日,我便擒殺你,為家父了卻這個遺憾!」
滋滋滋!
秦軍、趙軍,兩支加起來也不到兩萬之數的軍隊,間隔著木製的車輛對峙,尚未正式開戰,凜然殺氣已無情的對碰至一處,使空氣中發出極其細微卻分外尖銳的聲響,氣溫以飛快速度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