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去跟皇上說。」
秦幼儀抿著唇,沉思了片刻,便毅然道:「只要外放,不拘哪裡都行!兩個孩子是不能再留在家裡了!」但說完後,她的語氣又緩了下來,「不過……若是能去個好點兒的地方,孩子們也能少受些苦……」
這就不是秦簡能管得了的了。他笑了笑:「我一會兒就給三叔祖回信。小姑姑也不必太過擔心,如今天下承平,在哪裡任武職,都是一樣的。況且小姑父又是鎮西侯之子,品階也不算低了,誰還能真讓他去吹風吃沙子不成?兵部的人自有計較。」
他的任務至此就算是基本結束了,無事一身輕,便向諸位長輩告退了,跑到暖閣里與一眾弟妹們說話。幾個孩子飯氣攻心,都有些昏昏欲睡,其實並沒有多少說笑的興致。秦簡便小聲招呼了松風堂的丫頭,讓她們把弟妹們一個一個或勸或抱,安排到大炕、暖閣、長榻等各個地方休息了。松風堂的正屋地方夠大,讓大家聚在一處睡個午覺,還是沒問題的。
外間,秦幼儀心中有些忐忑,但還是挺欣喜的。她回娘家之前,其實也沒想過真能成功實現三個願望。誰知道她離家多年的三叔這般得力,竟然全都替她想周到了。
許氏還對她說:「你三叔為你考慮得這般周到,費心費力的,你日後要記得你三叔的恩典,連你的孩子,也不能忘了才是。只是這件事還未定下,又涉及軍務,你還是先別聲張,在你婆婆跟前也瞞著些,別什麼話都告訴她。免得她糊裡糊塗傳揚出去,你三叔好意助你,倒惹來外人的閒話。咱們家是外戚,你三叔如今聖眷又隆,時常進宮去。若是叫那些御史盯上了,想要過清靜日子都難。」
秦幼儀忙道:「母親放心,女兒心裡有數的。公公回京的事倒罷了,大伯子的事也不好聲張。至於相公外放,原是我們夫妻的私心,婆婆還不知道呢。我怎會把事情告訴她?等到將來聖旨下來,婆婆只當是聖意如此,才不會責怪我們做小輩的自作主張。」
許氏點頭,又壓低了聲音:「你也別光等消息就算了,私下給你妯娌去信,再讓仲英給他大哥也寫信,好歹把他們都勸回京城來。到時候你婆婆要忙著盯長子長媳,對你們夫妻倆自然就會放鬆許多。你只說讓你婆婆專心給大嫂子調理身體,替孫女兒看人家,也省得她還有閒心扣下你的兒子,不許他們跟著你出去。不過有一件事你要謹記,那就是在赴任之前,千萬要照顧好全家人的身體,萬不能有任何人生病。否則,你公婆身體不適,你就不好出門;外孫們身體不適,你就不好帶他們赴任;你妯娌身體不適,你就要留在家中侍奉婆母。無論哪一種情形,都足以破壞你的盤算。因此,絕不要留下任何藉口給你婆婆,你才能順心如意呢。」
秦幼儀鄭重點頭:「謝母親提醒,女兒一定會謹記在心!」
正事說完,許氏也有些犯困了,自行進了西次間歇息。姚氏、閔氏與秦幼儀進暖閣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見他們都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也不忍叫他們起來。外頭天氣正冷,何苦讓他們再冒著寒風回院子去呢?反正在祖母這裡,丫頭婆子一堆,是萬不會有閃失的。閔氏留下來照看兒女,只有庶長子秦順,因為年紀大些,被她拍醒了,叫回自個兒院子裡睡午覺去,其他人都沒動。姚氏的庶子秦素根本就不在這裡,也就不必操心了。她小聲招呼了秦幼儀一聲,便要拉著小姑子回自己住的盛意居說話。
秦幼儀其實跟長嫂關係不算親密,但她今日心情正好,長嫂親生的大侄兒又出了大力,她也願意給長嫂面子,便微笑著陪姚氏回了盛意居。
盛意居內也是暖香融融。姚氏與秦幼儀聊了些家常閒話,諸如秦松、許氏的日常瑣事,也讓小姑子知道知道父母的情形,以慰思親之情。秦幼儀猜出她的好意,便也微笑著聽了。
不一會兒,姚氏便提起了即將回京的大姑姐秦幼珍:「他們一家子到京城來,盧家宅子都空了十來年了,哪裡能住人?夫人的意思是,讓大姐姐夫一家住到咱們家來,就安排在福貴院。那院子至今還空著呢,有專人負責打理。只需要添些家什物品,就能直接住人,並不費事。福貴院那邊也有側門可通青雲巷,直接走東南角門出府。大姐一家住進去,離符老姨娘與張姨娘近,出入也便宜。你覺得如何?」
秦幼儀點頭:「這樣也好。大姐本來就是二房的人,她住福貴